最高院丨4900万工程款！合同无效，招投标文件决定造价鉴定结果

一、裁判要旨速览

1.合同无效后的处理规则：实际施工人借用资质签订的施工合同无效，但工程竣工验收合格的，实际施工人有权主张工程款。

2.工程范围与价款认定：招投标文件＞中标合同＞另行签订合同，合同总价应以中标合同为准，投标清单、施工图纸及鉴定意见共同确定工程范围；合同外新增工程需单独结算。

3.人工费调整依据：合同虽无效，但人工费调整可参照合同约定的政策性调整条款执行，举证责任由发包人承担。

二、案情简介

案件背景：青海新田公司（发包人）与万利公司（承包人）签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约定由万利公司承建“三江国际广场”项目。吴美永作为万利公司的实际施工人，借用资质完成施工。工程竣工后，双方因工程款结算、合同外新增工程范围及人工费调整等问题发生争议，新田公司主张超付工程款，万利公司及吴美永则要求支付欠付工程款及利息。

诉讼请求：

  • 万利公司：主张欠付工程款7640万元及利息，要求确认优先受偿权。
  • 新田公司：反诉请求返还超付工程款868万元，主张逾期交工违约金760万元。
  • 吴美永：作为实际施工人，要求直接受领工程款。

审理结果：
一审法院认定新田公司欠付工程款4954万元，吴美永作为实际施工人有权受偿；驳回违约金请求。最高人民法院二审维持原判。

三、争议焦点分析

（一）合同总价款是否包含16项争议工程？

  1. 各方观点：

新田公司：主张合同总价3.29亿元包含16项争议工程，应扣除相应造价。

万利公司：投标清单及施工图纸均未包含该16项工程，属于合同外新增项目。

  1. 法院认定：

中标合同与投标清单是确定工程范围的核心依据，16项工程未在投标清单中列明，且合同签订时无施工图纸，故不属于合同内工程。

  1. 实务启示：发包人应在招标阶段明确工程范围，避免事后争议；承包人应妥善保存投标文件、图纸等原始证据。

（二）人工费调整是否应予支持？

  1. 各方观点：

新田公司：合同无效，人工费调整无合同依据。

万利公司：合同约定可因政策调整人工费，应参照执行。

  1. 法院认定：

合同虽无效，但人工费调整属于政策性范畴，可参照合同约定；新田公司未提交备案投标预算书，承担举证不能后果。

  1. 实务启示：发包人应严格履行备案义务，承包人需及时主张调价并固定施工节点证据（如监理日志）。

（三）已付工程款金额如何认定？

  1. 争议款项：新田公司主张78万元应抵扣工程款，包括另案民间借贷还款及鉴定费。
  2. 法院认定：民间借贷还款已在另案处理，不得重复抵扣；鉴定费与本案无关。
  3. 实务启示：工程款支付应严格区分用途，避免与其他经济往来混淆；付款凭证需注明用途并留存书面协议。

（四）实际施工人吴美永能否直接受偿？【与当前司法实践不符】

  1. 法院认定：吴美永借用资质施工，与发包人形成事实合同关系，可突破合同相对性直接主张权利。
  2. 实务启示：实际施工人应注重施工过程证据（如签证单、结算文件）。

结语：本案强调合同约定与证据规则的重要性。发包人与承包人均需强化合规意识，从源头防范法律风险。遇到类似纠纷时，建议及时委托专业律师介入，通过诉讼策略设计、证据链完善等方式最大化维护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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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来源：（2020）最高法民终114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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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文基于公开裁判文书分析，不构成个案法律意见。具体案件需结合事实与证据专业研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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