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火丁红得快,招人侧目。红得稳,圈里人心里都知道。靠的全是唱功,没靠谁拉,后台门差点没她的份。领奖时台下安静得出奇,没人敢说话。
家里穷,出生地在东北,1971年,吉林白城,父母都不是什么大人物,父亲是剧团跑龙套的,母亲在家拉扯孩子,哥哥学京剧,家里穷得叮当响,戏曲算是唯一能翻身的路子。
那时候家里锣鼓一响,小孩都跟着学,张火丁偏是天生喜欢,没人逼,五岁能哼段青衣,气沉丹田,唱出来的腔,邻居都说像个小戏骨。
十岁报名京剧学校,没进,落榜,别人劝她换行,她不听。之后几年,天津、沈阳、长春戏校,考了又落,谁都以为她该死心了,她越考越来劲。
十五岁那年,最后一搏,天津戏校收自费生,她家没钱,父亲愣是借钱送她去。那时候的苦,谁都说不出来,冬天地砖冰得透骨,练功房没暖气,她脱棉裤压腿,冻伤过两回,嗓子吊破了,冷水一漱,继续练。
同学吃食堂,她泡一碗面,舍不得多吃,嘴里没剩几句话,光知道练。三年下来,基本功扎实,声音稳,老师说她嗓子好,不用花活,规矩唱就行。
毕业分到吉林京剧团,没名气,她不急。知道唱程派不容易,得找个明白人带。1990年,找上李文敏,老先生一眼看出她的路子,规矩讲明:花活不准玩,唱错重来,她听进去,三年练基本功,台上没她,台下汗没断。
1993年,正式拜赵荣琛,程派关门弟子,规矩更狠,录音带不准用,跟着一句一句学,错一个音,练半天。那几年她基本没什么生活,吃饭练功,单调得像钟表。
九十年代中期,开始登台,《锁麟囊》《春闺梦》,老观众一听,这才叫程派,没高音没花腔,全是老法子,咬字清,节奏稳,唱一出,全场安静。
到1999年,梅花奖拿下,全国戏剧圈的顶级奖,她没高兴,台上只说了句:给师父一个交代。
进京剧院,才发现圈子比唱功难混。张火丁不喝酒,不送礼,排练室当家,谁也不搭理。单位说要多交流,她不听,结果边缘化,排好戏突然被换,主角成了配角,茶水间她不去,办公室不进,连茶杯都没个地儿放。
2005年排《贞观盛事》,演出三周,说换就换,说法是协调有误,她戏箱一收,走人。单位要的是圈子,不是能力,能不能唱好没人管。
2008年,主动调走,进戏曲学院教书,没人理解,梅花奖得主,头牌,自己走人,等于砸饭碗。她只说一句:想教学生。
课堂永远不多学生,亲自挑,亲自教,不讲虚的,程派怎么唱就怎么教,动作不到位,唱腔不准,练到哭她也不理,只一句:哭不是因为苦,是浮躁。
她不接受采访,不上综艺,演出少,练功不落。排练厅挂着师父照片,唱前鞠躬,不想当名角,只想当传人。
2009年结婚,对方是生意人,外界一无所知,婚礼没声张。婚后生活低调,演出减少,没人知道她干嘛,有人猜退隐,有人说病了,她都没回应。两年没孩子,外面说法多,她不管,2012年生了女儿,产后怎么过没人清楚,只对学生说过一句:生完孩子唱高音不稳,得重练。
2017年丈夫去世,没讣告,没追悼会,消息是圈里传出来的。她没公开哀悼,演出停了一年,谁也没解释。那段时间学生说,她在排练厅坐着,看学生练功,自己唱一半停下来,声音发虚,没流泪,没表情,只说今天不行,明天再练。
每天接送女儿,早七点晚五点,黑衣帽子,不跟人说话。演出时间压缩到最低,剩下都给家里。孩子不让学戏,说太苦,采访更不接,外面说什么都不理。
2018年后重回舞台,演得更沉稳,唱得慢火,观众说像老程砚秋。电影版《锁麟囊》修复上线,难得接受采访,全程只谈戏,不提家。
她对创新没兴趣,她说守住老的比什么都难,她的演出票价一出,秒光,从不宣传,全靠口碑。综艺、直播、社交账号全不沾,专心教学生。
自己创办传承中心,亲自挑人,亲自批谱,音高、节奏、气口全手写,唱错一句,练二十多遍,谁喝水都不让,眼神一瞪,继续。
说得最多一句,唱准了再说。生活简单,每天七点练声,九点上课,下午排练,晚上带女儿,没应酬没社交,没迟到。
不谈未来,不谈艺术人生,只说唱好这一出,别的都不重要。
张火丁这一辈子,舞台上是名家,课上是老师,生活里是普通人,能吃苦,能扛事,不靠谁撑腰,自己一身唱功,守得住,传得下,外面怎么议论,她都不搭理,只认准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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