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谁说西北只能风沙走马？那片比青海湖还会“养水”的外西北，天山遮风、七河入湖，养得起乌孙60万、也撑得起一个准噶尔汗国。

可如今，它不再属于我们，只剩地图上那几个难念的外国地名，提醒着——我们曾经多富有。

比东北割地更难说出口的，是这片“假装不熟”的西北

要说这世界上最尴尬的事儿，不是丢了钱包，也不是落了手机，而是你丢了个好地方，却连个像样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外东北，大家一听就知道是在东北之外的地方，那“外西北”呢？好嘛，不但没人听说过，还一副“我不熟”的态度，结果咱们是真的把它给“弄丢了”。

这片叫“外西北”的地方，说白了就是清朝时期划给俄国的西北土地，重点在新疆北部和伊犁地区一带。可不是小地方，总面积超过54万平方公里。

咱们掰着手指头数：1864年的《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割让了44万多平方公里；1881年的《中俄伊犁条约》又拱手送出7万多；还有帕米尔高原的3万多平方公里，被俄国一口吞下。这几笔账加起来，不光是割地，简直是“清仓处理”！

割的是哪儿？不是沙漠，不是戈壁，而是号称“塞上江南”的七河流域。你可能没听过“七河地区”这个名字，但一提伊犁河、巴尔喀什湖、斋桑泊、阿拉湖、伊塞克湖这几个水灵灵的大湖，估计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一幅幅蓝天碧水的图景了。

这里水到底有多好？伊犁河一个流量，就能养活一整个黄河中游。

具体说，伊犁河的年径流量达到了228亿立方米，是黄河的50%，而降水量呢？伊犁河谷年降水量500到700毫米，跟华北平原差不多，甚至在一些年份超过了北京。

地理上，这一大片地方西临天山，东接巴尔喀什湖，刚好卡在天山的迎风坡，天山高海拔硬是拦下西风带来的水汽。所以在干旱的西北，能长草的地方不多，偏偏这块地就是“天然草场”。古人讲“水草丰美”，这地方是真配得上这四个字。

再说说政治上的重要性。

清朝乾隆年间，1755年，准噶尔汗国内乱，乾隆帝派兵西征，一举灭了准噶尔。随后，清朝设立伊犁将军，统领整个西域。

从那以后，这片七河地区不仅成了清朝的战略重镇，还成了治理新疆南北两路的重要枢纽。可以说，得伊犁者得新疆。

可是这样一个西北大宝地，就在鸦片战争后的列强压迫下，被俄国通过几张条约给“谈”走了。从地图上看，外西北现在基本都属于哈萨克斯坦，其中最富饶的地方——包括阿拉木图，哈萨克斯坦的第一大城市，就坐落在外西北的巴尔喀什湖南岸。

很多人一听“巴尔喀什”，脑子里可能一片空白。但要是说这是中亚第二大湖，面积接近青海湖的三倍，可能你就会觉得心疼了。

而伊塞克湖呢？那可是世界第二深的咸水湖，也是全球唯一一个四季不冻的高原湖泊。这样的地貌资源，在中国本土是绝无仅有的。

过去叫得上号的地，现在成了陌生的“别人的江南”。当初清政府被迫割让出去，也许为了苟全战事中的外交妥协，但这片土地的失去，是实打实的地缘战略损失，更是水资源和生态宝藏的永久转移。

这地方不仅被割了，还被“遗忘”了。如今说起新疆，很多人只知道塔克拉玛干、吐鲁番、喀什，却忘了伊犁那条河，曾经是中国向西最柔软的一条水线。

两次“捣乌孙”的折腾，终究没捂住一碗伊犁水

要讲外西北的故事，就不能不说乌孙。

这名字一听，就有点《山海经》的味道。但实际上，这可不是传说，而是真真实实在历史上折腾了好几轮的大国。时间倒回公元前2世纪，这个故事正式开场。

公元前177年，汉武帝还没登基，匈奴就已经打得河西走廊翻江倒海。原本住在那儿的月氏人扛不住，被迫一路西迁，跑到了七河地区。

结果刚扎下营地没几年，乌孙人又来了，一脚把月氏踹走，堂而皇之地在七河建立了自己的国家，叫乌孙国。

这个国家什么水平？别看你今天听都没听说过，但在当时，那是西域第一强国。人口60万，比今天很多小国都多，战马多、兵力强、地盘广。乌孙国凭什么这么强？还不是靠七河地区的水草丰美，地理条件一流。

公元前138年，张骞第一次出使西域，打算说服月氏和汉朝联手打匈奴。结果刚一到七河，就傻眼了——月氏早跑没影了，地盘都被乌孙占了。于是他机灵一转弯，转头跟乌孙谈判，开启了汉朝与乌孙的交往史。

公元前119年，张骞第二次出使西域，进一步巩固汉乌关系。汉武帝更是下狠招，把自己的侄女刘细君嫁给乌孙王，以联姻巩固同盟关系。

要知道，在当时那可是国之大事，一纸婚书能换来整个西域的战略支撑。刘细君不仅远嫁千里，还生下乌孙王子，稳固了汉朝在西域的政治影响。

可惜天不遂人愿，乌孙国后来还是出了事。公元前60年，西域都护府成立，汉朝对西域的管控进入了“体制内”阶段。但唯独乌孙国不服，拒不纳入。

于是，汉朝又玩了一把宫廷政变，派了解忧公主去乌孙策动内部斗争。可惜阴谋败露，没成。直到公元前53年，乌孙内部起内讧，汉朝才趁乱出兵，一举吞并乌孙。

从乌孙国的兴衰可以看出，这七河地区历来就是一个兵家必争之地。谁能控制它，谁就能在西域称王。汉朝在这块地方上下翻滚，前后用了80年，才算稳住局势。清朝虽然一度得手，但在面对俄国的步步紧逼下，终究还是守不住。

这就好比你辛辛苦苦盖了一座房子，好不容易装上了门窗、通上了水电，结果租客闹事，你还得签个“租约”把房子永久送人。历史这东西，哪怕讲得再云淡风轻，数字背后的疼是骗不了人的。

一边是巴尔喀什的湖光潋滟，一边是地图上的“掉线区”

如果说七河地区的水草、河流、湖泊，是天赐的珍宝，那我们失去的，不止是风景那么简单，而是战略的“地脉”与经济的“命脉”。

清朝咬牙挺到了19世纪，却抵不住沙俄的步步推进。1864年，《中俄勘分西北界约记》签订，割地44万多平方公里，相当于今天云南加上贵州；

1881年，《中俄伊犁条约》再送7万多平方公里；而帕米尔高原上的3万多平方公里，也没能幸免。到头来，一个半个新疆的土地，成了他国的“郊外公园”。

其中最要命的是“瓦罕走廊”。这地方名字生僻，但意义非凡。瓦罕走廊，是中国、阿富汗、塔吉克斯坦三国交界的狭长地带。

过去它本属于中国新疆的一部分，但到了19世纪末，俄英两国在中亚搞“帝国拼图”，抛开当事人，私下签下《帕米尔协定》，把这段走廊划成“缓冲区”，一举斩断了中国与南亚的陆路通道。

这就像你家本来有个后门能通往菜市场，结果邻居跟别人私下协议，给你封了，还在门口贴了个“非本国人不得入内”。直到1963年，中阿边界条约才把这条线给合法划清。

历史上的伊犁，是新疆的政治中枢。从这里出发，一路南下可通塔里木绿洲；往西直通河中腹地，向北则是广袤草原。它是串联南北的枢纽，是连接东西的桥梁。而如今，伊犁虽保住了名字，却失去了灵魂。真正能统驭西域东西南北的那个“伊犁”，已经成了他国的城市群。

你看现在的哈萨克斯坦，它的第一大城市阿拉木图、交通枢纽和水资源核心区，都集中在原外西北地区。

这就像一场赌局，本来咱手里是好牌，乾隆的十三亿亩“天赋卡”，张骞的“外交路”，乌孙的“联姻术”，结果还是输在了“地界合同”上。

地图上那一块块“曾属于中国”的区域，如今变成了别人的绿洲、湖泊、城镇、机场，任谁看了，都不免一声叹息。

一边是潋滟湖光、工业兴旺，一边是边境地图的模糊标注、历史的断点插图。我们失去的，不只是外西北，更是一次次的西向出击与东西贯通的梦想。

参考资料

外西北到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失去外西北到底意味着什么-星火智库-2023年11月3日

外西北-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