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闻时砚站在病房外,眼神复杂地看着江疏桐。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桐桐,把心脏捐给岁岁,你还是闻太太。”他以为这句话能让她安心,可助理却愣住了,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和迟疑:“闻总,江小姐……已经是贺太太了。”
闻时砚瞬间僵住,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可置信。
他转头看向助理,声音有些发颤:“你说什么?”
助理低下头,声音更低了:“江小姐在您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和贺先生领证了。她是为了贺先生的治疗,才……”
第 1 章
闻时砚父亲去世那天,他小妈心脏病复发,急需换心手术。
而唯一匹配的心脏供体,正是妻子江疏桐的。
江疏桐被绑上手术台,闻时砚在旁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满脸愧疚地说:“桐桐,你放心,人工心脏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你不会有事的。”
江疏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那为什么不能给江岁换人工心脏?”
闻时砚面色一僵,眼神慌乱地躲闪着,语气不自然地说道:“江岁现在肚子里怀着孕,等孩子月份大了,人工心脏受不了那么大的负荷。”
江疏桐轻蔑地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好。”
闻时砚听她这么答应,顿时松了口气,轻快地说:“桐桐,我就知道你是最爱我的。”
江疏桐扯了扯唇角,没再说话。
闻时砚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安慰道:“桐桐,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巴黎吗?等你做完手术,我就带你去。”
江疏桐淡淡地应了声 “嗯”,闭上了眼睛。手术室内,冰冷的器械碰撞声响起,她清醒地感受着自己被推进手术室,心里清楚,闻时砚,不会有以后了,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
她再次醒来时,闻时砚守在床边,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神里满是担忧。
“桐桐,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吓死我了。” 他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浑身轻颤,似乎是真的很担心她。
不过,江疏桐对他的关心毫不在意。
她抬手推开他,看着他猩红的眼睛,正要说话,他的电话就突然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是江岁,他立马接通,一道哭腔从扬声器里传出来:“阿砚,我肚子疼……”
闻时砚脸色瞬间大变,连忙起身朝外跑去,压根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人。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江疏桐冷冷地收回视线。
她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跨国电话,声音平静地问道:“闻夫人,五年时间到了,可是我没能让他忘记江岁,还把自己的心脏丢了,这个恩我算是报了吗?”
电话那头的闻夫人沉吟片刻,回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离婚协议已经给你们办理了,三十天的冷静期一过你就可以离开。闻家最新研究让植物人苏醒的医疗计划也正式启动了,你男朋友很快就会苏醒。”
这一刻,江疏桐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五年前,她和男朋友贺霁舟闹矛盾,夜里开车出了车祸。车祸来临之际,两辆车横冲过来救了她。一个是贺霁舟,一个是闻夫人。
前者成了植物人,后者双腿截肢。
那时候她觉得天都塌了,恨不得把命赔给他们。就在她彻底绝望的时候,那位闻夫人醒过来找到了她。
“你想要报恩就替我办件事吧,事情完成了我还有办法让你的男朋友醒过来。” 闻夫人说道。
江疏桐毫不犹豫地选择答应。
闻夫人递给她一份文件:“我要你回国去勾引我刚失恋的儿子闻时砚,无论你怎么做,只要你能够在他身边待满五年,让他忘记江岁,这个恩你就算是报了。”
江疏桐回国前,仔细研究了闻时砚和江岁的恋爱史,回国之后,她留了江岁喜欢的头发,穿了她喜欢的衣服,努力成为了另外一个江岁。
仅几个月的时间,圈子里都知道闻时砚身边有个长得像江岁的舔狗,为了闻时砚什么都干得出来。
最致命的一次是她为了闻时砚,被他的兄弟们起哄说只要从三楼跳下来,他就爱她。
她二话不说就跳了,虽然被树枝拦了一下,但还是断了三根肋骨。
不过也是那次之后,闻时砚对她改观,也娶了她。
本以为可以安稳度过五年,可两个多月前,江岁顶着他亲爸新婚妻子的身份回来了。
闻时砚当着她的面说厌恶江岁,背着她却又和江岁在家里的各个角落缠绵。
五年了,他还是忘记不了江岁。
但江疏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三十天一过,她就会彻底和这里说再见。
“桐桐,江岁出现排斥反应大吐血了。” 闻时砚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跪在她床边,握住她的手,语气急切。
江疏桐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声问道:“你要我输血给她吗?”
“不是,不是输血。” 闻时砚连忙摇头,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要你的子宫,帮她孕育她的胚胎。”
第2章
江疏桐呆若木鸡,“这话从何说起?”
闻时砚一脸严肃,“桐桐,这事儿虽然听着离谱,但确实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岁岁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对那孩子来说,你的子宫就是最后的‘救生艇’。”
江疏桐脑袋嗡嗡作响,“原本不是说让我去配型输血吗?怎么突然变成代孕了?这可是拿我一生的幸福开玩笑!”
闻时砚双膝一软,扑通跪在江疏桐面前,眼眶泛红,满眼恳求,“桐桐,我晓得这要求过分得紧,可岁岁她怀着的,是我爹的血脉延续啊。这孩子要是没了,咱闻家可就真的断了香火。我给你跪下,求你救救这无辜的小生命,成不?”
江疏桐只觉天旋地转,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么个荒唐差事,她打死也不会答应帮忙。此时此刻,她只盼着能赶紧逃离这个疯人院。
“我不去!”她声音嘶哑,断然拒绝。
闻时砚仍旧死死攥着她的手,眼眶泛泪,“桐桐,你想想,有闻氏顶尖医疗团队保驾护航,定能保你平安无虞。等孩子顺利落地,我陪你去巴黎看铁塔,去马尔代夫晒太阳,去你心心念念的所有地方。”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江岁像个断了线的风筝,跌跌撞撞闯了进来,直挺挺跪在江疏桐面前,额头重重磕在地上,“江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那还没出世的孩子。我今后给你当牛做马,给您磕头烧香都成……”
江疏桐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闻时砚瞧见江岁额角渗出的鲜血,又心疼又恼火,“江疏桐!岁岁都这副德行了,你帮个忙会死啊?我都说了有医生给你保驾护航。”
江疏桐心底发苦——会死!她体内的人工心脏哪经得住这般折腾。要是手术出岔子,她的阿霁醒过来找不到她,可怎么是好?
她冷眼瞪向闻时砚,一字一顿,“我不去!”
闻时砚眼底窜起熊熊怒火,猛地攥住她的手腕,“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江疏桐瞬间被绑上手术台,她满心满肺都是怒火,“闻时砚,你疯魔了吧?想寻死别拉我垫背!快松手!”
怎料任她声嘶力竭,闻时砚只顾着寸步不离守在江岁身边。
江疏桐红了眼眶,她为闻时砚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惜,唯独这桩事儿万万做不到。凭什么要用她的子宫成全别人!
她拼了命挣扎起身,被一旁的医生死死按住。那医生面无表情,“闻夫人,请您配合。我们真不想动用强制手段。”
说罢,他抄起麻醉剂,毫不犹豫扎进她皮肉。麻醉剂瞬间生效,江疏桐眼前一黑,意识渐渐模糊。
三天后,江疏桐悠悠转醒,她盯着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泪水夺眶而出。这里,竟被强行塞进一个陌生的胚胎。
她擦干眼泪,准备找闻时砚算账。刚要起身,闻时砚推门而入,见她醒了,忙不迭上前把手里保温盒往床头一放。
“桐桐,有没有哪儿不舒坦?”他满眼关切。
江疏桐杏眼圆睁,怒火中烧,“闻时砚,你给我把这个孩子拿掉!”
闻时砚手指一颤,往昔江疏桐瞧他,满眼都是脉脉情意,这般满是愤恨的眼神还是头一遭。他心里慌乱,赶忙打开保温盒,“桐桐,你都昏睡三天了,医生说得多吃清淡的。我给你炖了枸杞粥。”
他吹了吹粥,凑到江疏桐嘴边。
江疏桐扭开头,嗓音冷得能结冰,“闻时砚,我这是人工心脏,你不是说孩子月份一大,心脏不堪重负吗?你这会儿倒忘得一干二净?”
闻时砚面色微滞,硬着头皮说,“岁岁换心后排斥反应厉害得很。可你做了那些大手术都没事,兴许孩子长大些,你也能挺住。”
江疏桐冷笑,“闻时砚,孩子在我肚子里,生杀大权在我手里。”
闻时砚瞬间炸毛,拍案而起,居高临下怒视她,“江疏桐,你别以为我对你好,你就能蹬鼻子上脸!这孩子你必须完完整整生下来。要是敢轻举妄动,别怪我把你就地正法,软禁到孩子落地!”
话音刚落,门外保镖火急火燎喊道,“闻总,不好了!江岁小姐又吐血了!”
闻时砚心猛地一揪,风风火火冲出门,临走前撂下一句,“一会儿助理给你送饭,好好吃饭养着胎。再惹我,有你好看!”
第3章
"这是什么玩意儿?"江疏桐望着面前助理送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补品,皱着眉问。
助理在旁边支支吾吾的,最后咬咬牙说:"紫……紫河车。"
"紫河车?"江疏桐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
助理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就是胎盘啦,这是闻总让我找好几个顺产妇才弄来的,还都是新鲜的。闻总说这个特别有营养,夫人你得吃的一滴不剩。"
江疏桐一听,脸瞬间就白了,胃里一阵翻腾。
"他居然要我吃这个?还是生吃?"她实在受不了,难受地摆摆手:"赶紧给我端出去!"
助理却不干了,苦着脸说:"夫人啊,您就乖乖吃了吧。闻总说了,要是你不吃,就让我们只能用强的了。"
江疏桐气得冷笑:"那你去跟他说,这个孩子我绝对不可能生下来,这个东西我也绝对不会吃。"
这时候,闻时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径直把桌子上的紫河车端起来,放到江疏桐面前,冷着脸说:"吃了。"
江疏桐紧抿着嘴唇,扭过头去,没理他。
闻时砚冷笑一声:"你不吃是吧?那我只能把你关起来了。"
说着,他朝外面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江疏桐脸色一变:"闻时砚!你敢?"
闻时砚却看着她,语气冷冰冰的:"桐桐,其实只要你乖乖生下这个孩子就可以了,可你总是让我为难,那我也只能这么做了,别怪我啊。"
眼看着保镖就要过来拉她,江疏桐急了,气冲冲地说:"闻时砚,你要是敢!我就直接弄死肚子里的孩子,看你还怎么办。"
闻时砚愣住了,没料到她会这么威胁他。
不过很快,他神色一冷:"桐桐,你威胁不了我!我给过你选择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两人就这样你瞪我瞪,谁都不肯让步。
最后,江疏桐握紧拳头:"行,我生下来就是了,但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不然,我立马弄死它,反正这又不是我的孩子。"
闻时砚看着她,眼神复杂。
江疏桐又道:"现在看来,你为了江岁什么都能做得出来。逆着你不行,那就顺着吧,等冷静下来,我就走人,这孩子的去留,也由不得你决定。"
闻时砚嘴角突然勾起,又走到她身边,眼神里带着笑意:"好桐桐,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放心,等你生下这个,我们也立马要个孩子。"
说着,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江疏桐强忍着恶心,装作没听见后半句,看着那盘胎盘,冷冷地说:"现在我不想看到面前这个东西。"
闻时砚瞥了一眼,确实挺恶心的,便点点头:"行,不吃就不吃。"
接下来几天,闻时砚对江疏桐的肚子照顾得特别仔细,还时不时对着她的肚子说话。
江疏桐见状,嘴角扯了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你的呢。"
闻时砚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唯一东西,我当然要好好保护。"
江疏桐冷笑一声,心想着,这个孩子说不定是谁的呢。江岁前脚和闻时砚 father 父亲纠缠,后脚又和他父亲纠缠,父子俩共享一个女人,真是恶心。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关系。
她没搭理他,拿起旁边的日历,又撕下一张。
离见阿霁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闻时砚好奇地凑过来:"桐桐,你怎么过一天撕一张日历啊?还在我的生日上画了个红圈,难道你要给我什么惊喜吗?"
江疏桐没理他,继续撕她的日历。
第4章
他不说江疏桐还真忘了,她离开那天正好是闻时砚的生日。
江疏桐正耷拉着脑袋想怎么圆场,房间角落的传声器突然"滋滋"作响。江岁的声线软绵绵地钻出来:"阿砚,桐桐在你那儿没?我伤刚好些了!有个朋友在海上办派对,你们陪我去玩呗,我得当面谢桐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闻时砚扭头看她,喉结动了动:"桐桐,好些天没好好歇着了,借这机会透透气吧。"
江疏桐拿被子裹紧自己,背过身去:"不去,没兴趣。"
闻时砚突然探身过来,热乎的呼吸喷在她后颈:"桐桐,还跟我怄气呢?那天我就是吓唬吓唬你,哪会真把你关起来生孩子。"
江疏桐"腾"地转身,眼睛瞪得溜圆:"你不是亲口说让我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吗?现在它不想去,我当然也不想去!"
正僵着,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咳嗽声。江岁裹着条白色礼服晃进来,脸上白得像张纸:"阿砚,桐桐。"
闻时砚"噌"地起身,大步跨过去扶住她:"岁岁,你脸色咋还是这么难看?"
江岁靠在他肩头,睫毛上挂着泪珠:"我一闭眼就做梦,然后就吓醒了。"
闻时砚眼神一凛,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江疏桐:"桐桐,你那个清心铃呢?拿出来给岁岁用用。"
江疏桐瞬间绷直身子:"不给,那是阿霁给我求来的,我谁都不借。"
"你又不用着。"闻时砚已经起身去翻她的梳妆台,"抽屉里不就放着嘛,给岁岁用两天能咋样?"
江岁慌忙拉住他袖子:"阿砚,我真没事,那是桐桐的东西,她不愿借很正常。"
"她放着也是放着。"闻时砚把清心铃往江岁腰间一系,挡在她前面拦住江疏桐:"这又不是金银珠宝,回头我买千百个赔你就是了。"
江疏桐气得浑身发抖:"闻时砚,你给我住手!"
"夫人现在火气太大,得降降温。"闻时砚冲保镖勾勾手,"带她去派对,看好点,少根毫毛我扒了你们皮!"
江疏桐被保镖拽到甲板上时,江岁和闻时砚早被人群簇走了。她甩开保镖的手,深吸一口咸腥的海风,压着嗓门说:"我自个转转,别跟着。"
话音未落,几步外传来江岁的吃吃低笑:"岁岁,你那心脏病真假啊?"
江岁扬起下巴:"当然是真病,但轻得跟闹着玩似的。用这个骗男人,百试百灵。"
闺蜜们立刻围上去:"这也太牛了吧!居然把闻大少爷玩得团团转,那他老婆的心脏呢?"
江岁撇嘴嗤笑:"早不知道丢哪儿喂狗去了。"
"哈哈哈哈!她要是知道了非气炸不可!把心脏给你,又帮你生孩子..."有人吃吃笑个不停。
江岁勾起唇角:"算算日子,前面那晚是跟闻时砚,后面几天都是他爸。肚子里的种,肯定是老爷子的。"
"那你干嘛还要生下来?"
江岁笑得花枝乱颤:"当然是争家产啊!本来想傍上老爷子这辈子吃喝不愁,谁知道他那么不经折腾。不过闻时砚倒深情,我还不得好好利用一下?说到底,就是可怜了那个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江疏桐,被蒙在鼓里当傻子,还要给我生孩子换心脏..."
江疏桐站在转角,攥着录音的手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的心脏被扔了,可母亲为救她瘫了双腿,她为闻时砚爱的女人,总算把债还清了。
至于录音,闻时砚,这算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件事。
第 5 章
“江疏桐,刚刚在门外的人是你吗?” 江疏桐正惬意地在甲板上吹着海风,让微咸的海风拂过脸颊,却不想江岁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江疏桐缓缓转过身,眼神淡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直在甲板上,哪儿都没去。”
江岁却似笑非笑地走近她,江疏桐莫名心慌,下意识想转身逃离,可江岁的手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江疏桐皱眉,“江岁,你干什么?”
江岁冷哼一声,“别装傻了,把录音删了!”
江疏桐眼神一颤,“什么录音?你在说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是吗?” 江岁挑眉,突然从腰间扯下清心铃,江疏桐眼睛瞬间瞪圆,惊呼,“江岁,你别乱来!”
可江岁下一秒就把清心铃塞到她手里,纵身跳下海,“啊…… 救命啊!”
周围人被这动静吸引过来,江岁的闺蜜们也闻声赶来,七嘴八舌地指责江疏桐,“你干吗把岁岁推下海?就因为闻总对岁岁好,你就眼红得失去理智?”
“你为了个破清心铃,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
江疏桐握着清心铃,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回过神,就见闻时砚从人群中冲出来,毫不犹豫地脱下衣服跳进海里救人。
闻时砚把江岁救上船,她浑身湿透,脸色惨白,虚弱地对闻时砚说:“阿砚,别怪疏桐,是我太不要脸了,拿她的清心铃,她推我是我活该。”
闻时砚满心担忧,顾不上湿透的衣服,低头给江岁做人工呼吸。
江岁缓过气来,哭诉着:“阿砚,都怪我,都怪我!”
闻时砚黑着脸,看向一旁的江疏桐,眼神冷得像要结冰,“江疏桐,你怎能这么恶毒?岁岁身体刚恢复,你就把她推下海?”
江疏桐想解释,“闻时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可闻时砚根本不听,上前夺过她手里的清心铃,随手一扔,清心铃 “扑通” 一声沉入海中。
江疏桐急得大喊,“闻时砚,你干什么!”
江岁哭得更凶,边哭边喊:“不行,这都是我的错,我下去找回来!” 说着就要往海里跳。
闻时砚一把拦住她,“岁岁,别做傻事!看她这样子,这破东西也不重要!她就是小气,不想借给你。”
江疏桐气得浑身发抖,可还没等她说话,就听 “咚” 的一声,自己被闻时砚推下海。
江疏桐在水里挣扎,大声喊:“救命!”
甲板上的人纷纷指责她,“还以为你嫁给闻总就能当真夫人了,也就仗着那张像岁岁的脸,不然你凭什么勾引闻总?”
江疏桐在水里拼命扑腾,想爬上甲板,可每次都被江岁的闺蜜踹下去。
她渐渐体力不支,哭喊着:“救…… 救命!”
意识开始模糊,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还在等她回去的阿霁,瞬间清醒,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游向水面。
爬到岸边时,她筋疲力尽,却再次被踹回水里。
江疏桐绝望地闭上眼睛,心想这回完了,可又不甘心,挣扎着再次露出水面,大口喘气。
闻时砚看着她,冷笑道:“江疏桐,你不是很宝贝你的清心铃吗?要是找不回来,你也不用上来了。”
江疏桐心里苦涩,可还是努力向甲板游去,刚抓住栏杆,又被踹下去。
她终于体力耗尽,眼前一黑,沉入水底。
再次醒来时,胸腔疼得像被刀割,闻时砚质问她:“那个清心铃对你就那么重要?不惜让岁岁跳海你都要拿回来?”
“你知不知道,岁岁因为你差点心梗,肚子里的孩子也差点流产?”
江疏桐虚弱地反驳:“这孩子又不是我的,流了就流了,关我屁事!”
闻时砚眸中寒意更甚,“江疏桐,我警告你,最好保护好这个孩子!要是它出事,岁岁也跟着出事,你就给我赔命。”
说完,又补上一句:“岁岁因为你的清心铃,哭了好几天。她这几天要来照顾你,你可别让她太累。”
江疏桐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第 6 章
江疏桐努力朝下游,脑海里只有拿回清心铃这一个念头。她穿梭在海水中,眼睛紧紧盯着那串清心铃,手指在水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终于,在她快没力气的时候,紧紧握住了它。
她握着清心铃,拼命往上游,可手还没触到甲板,江岁带着哭腔的声音又响起:“阿砚,快把桐桐拉起来。”
闻时砚抬手去拉江疏桐,谁知她却猛地躲开,闻时砚一愣,脸瞬间黑下来,冷眼看着她自己爬了上来。
江疏桐靠在甲板上大口喘气,浑身湿透,像刚从水鬼堆里爬出来。她喘着粗气,把清心铃紧紧攥在手里。
江岁见状,哭着跑过去一把抢过来,“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桐桐你也不会捞这么久。现在我就重新把它丢下去,下去捞起来,我也要经历一遍你经历的。”
说着,她扬手又把清心铃丢了下去。
“你疯了?” 江疏桐瞪大眼睛,死死扣住甲板,再也忍不住,转身一巴掌打在江岁脸上,“江岁,你怎么不去死啊!”
闻时砚瞳孔一缩,连忙上前护着江岁,“江疏桐,你找死吗!”
江岁捂着脸哭得更大声,“桐桐,我这就给你去找。”
说完,她翻身跳进海里,在海里扑腾。
“岁岁!” 闻时砚大惊,又跳下去把她捞起来,这次她直接晕死过去。
闻时砚满心怒火,起身一巴掌扇在江疏桐脸上,“你是不是要折磨死岁岁才甘心!既然你这么想找那东西,那就自己下去找,找不到就别他妈上来了。”
他抬手把她一把推下去,转身抱起江岁就往外走。
江疏桐没料到自己会被推下水,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和海水混在一起。
她想起过去经历的种种苦难,失去至亲至爱,阿霁成为植物人,自己被羞辱,换心脏,被强行塞进胚胎,可这些时候她都没想过死,可现在,她忽然有点累了。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往海底下沉。
可就在这时,海水灌入鼻腔的那一刻,她突然清醒过来。
她不能死!阿霁还在等着她回去。
她瞬间有了力气,猛地睁开眼睛,拼尽全力向水面游去。
当她好不容易爬到岸边时,已经筋疲力尽,死死扒住栏杆。可还没等她爬上去,肩膀上一阵剧痛,她整个人又被重重踹回水里。
甲板上,江岁的闺蜜们嘲讽道:“闻总说了,你不是很宝贝你的清心铃吗?要是找不回来,你也不用上来了。”
江疏桐拼命游上来,早已经没了力气,被她们这么一踹,整个人直接扑腾着沉入海水里。
她感觉窒息,快要喘不过气,艰难地喊出:“救… 救命!”
甲板上看热闹的人还在继续嘲讽:“还以为自己嫁给闻总就真的是闻夫人了,我告诉你,要不是你那张长得像岁岁的脸,你压根就不配爬上闻总的床。”
刺骨的海水包裹住她,她眼前开始模糊,意识渐渐模糊。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胸腔撕心裂肺地疼,还没缓过来,闻时砚的质问就砸过来:“那个清心铃对你就那么重要?不惜让你把岁岁推下去你也要拿回来?”
“你知不知道岁岁因为你差点心梗,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差点流产?”
江疏桐仰头看着他,脸色发白,声音虚弱得不成音:“这孩子不是我的,流了又关我什么事?”
闻时砚脸色一冷:“江疏桐,我警告你最好保护好这个孩子!要是它出事,岁岁也跟着出事,你就给我赔命。”
他顿了顿,又道:“岁岁因为你的清心铃,愧疚得哭了好几天。她说这几天要来照顾你,你可别让她太累。”
江疏桐闭上眼睛,没答应也没反驳。
第7章
第二天一早,闻时砚就琢磨着带江岁去打高尔夫球散散心。可谁承想,江岁死活要拉上江疏桐,还板着脸说:“疏桐不去我也不去!我就在这儿陪着她。”
江疏桐听这话,脸都绿了,没好气地回道:“用你陪?我自己待着挺好的。”
江岁眼睛瞬间就红了,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闻时砚:“阿砚,你看桐桐还在生我气呢。要不我就不去打球了,留下来陪桐桐吧。”
闻时砚一听就火了,皱着眉说:“江疏桐,岁岁都这么低声下气求你了,你还摆什么谱呢?不就是一个清心铃吗,至于这么闹脾气吗?岁岁现在要照顾你,你去玩,她才愿意去玩。你现在这模样是给谁看呢?”
江疏桐别过脸,冷哼一声:“我就是不会,你满意了吧?”
闻时砚被她呛得不行,还想说什么,江岁突然站起来:“阿砚,桐桐不会玩,那你就带着她玩吧!毕竟桐桐是为了我没了心脏,现在肚子里又有孩子,我还把她的清心铃弄丢了,我可不能不管她。我在这儿照顾你们就好。”
闻时砚还想反驳,江岁已经推了推他:“快去陪桐桐玩吧,我没事的!”
闻时砚这才不情愿地点头:“那你可别太累了,身子还没全好呢。”
……
“桐桐,吃西瓜不?”江岁顶着大太阳在场里跑来跑去,一张白皙的脸被晒得通红,“这草莓我也给你洗好了,快吃点。还有水,你也喝点,我给你擦擦汗。”
江疏桐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她忙前忙后:“你弄不好就别弄。一会儿不是忘拿这个,就是漏了那个,越帮越忙。”
江岁眼眶一红:“桐桐,我哪儿没照顾好你呀?你直说呗。”
要不是之前听到她在甲板上的质问,江疏桐真不敢相信有人能装得这么像。她不屑地撇撇嘴:“现在闻时砚不在,你也不用装模作样了吧?”
话音刚落,闻时砚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江疏桐,岁岁本就身子没好利索,还为了你顶着大太阳跑前跑后,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这么说话?”
他快步走过来,心疼地给江岁擦汗:“岁岁,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咱先回去?”
江岁赶紧摇头:“我没事,阿砚,你别怪桐桐。她肚子里有孩子,性子难免会娇纵些,这也能理解。反正我答应过要照顾她,就肯定说到做到。”
闻时砚脸都黑了,一把把江疏桐从椅子上扯下来:“看来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把你惯成这样!从现在起,你来伺候岁岁,等她舒服了,你才能停!”
江疏桐猝不及防被扯得摔倒在地。江岁慌忙扶她:“阿砚,你怎么能这么对桐桐?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江疏桐甩开她的手,捂着肚子就要走。闻时砚哪能放过她,又狠狠扯了一把:“江疏桐,你装——”
话还没说完,江疏桐突然往后倒去。闻时砚瞳孔一缩,刚要伸手接住,江岁忽然拉住他的手腕,在他耳边飞快说了句什么。
闻时砚眼神一变,低头看了眼江疏桐,见她眼睛都没闭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直接松开了手。江疏桐“砰”地一声砸在地上,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第8章
江疏桐被一阵刺骨的电流电醒,睁眼一看,自己居然被绑在一张电椅上!她脑子嗡的一声,还没缓过神,闻时砚和江岁就推门进来了。
“闻时砚,你干什么?”她又惊又怒。
闻时砚冷着脸说:“你喜欢装晕不是吗?那我就让你装个够!”
江疏桐一头雾水:“装晕?我什么时候装晕了?”
闻时砚更生气了:“还死不承认?”
江岁赶紧帮腔,一脸焦急:“桐桐,你快跟阿砚承认啊!不然你会被电死的!”
江疏桐黑着脸:“我听不懂你们在演什么,快放我走!”
“那你就好好享受吧。”闻时砚冲保镖打了个眼色。
电流瞬间从脚底蹿上大脑,江疏桐疼得撕心裂肺,尖叫声都要把自己的嗓子喊破了。渐渐地,她感觉肚子像是被撕开一样疼,接着一股热流顺着双腿滑落。
旁边的保镖都看傻了,刚要喊人,江疏桐忍着剧痛大声呵斥:“你们敢喊一声,我就说是你们把孩子弄没的!”
保镖吓得不敢动弹。她咬着牙说:“送我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看完她的情况,气得直拍桌子:“你居然敢做胚胎移植术?要命呢是不是?这孩子早就没了,都开始腐烂了!再晚一会儿,你子宫都保不住!”
江疏桐躺在床上,满头冷汗,心里却松了口气。看来这次还真得“谢谢”闻时砚,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只是这孩子没了的事,不能让他知道。
手术后,江疏桐昏睡了几天才醒。闻时砚一见她醒了, immediately 开启嘲讽模式:“哟,我们江大小姐终于醒了?这次装晕装得可真久啊!”
江疏桐懒得理他,直起身子撕日历。撕着撕着,她突然发现明天就是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她离开的日子。
闻时砚见她盯着日历出神,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的生日,语气温柔了几分:“怎么,想给我准备惊喜呢?”
江疏桐勾起嘴角:“对啊,给你个你一定喜欢的惊喜。”
闻时砚心情大好,坐到她身边,轻抚着她的头发:“我就知道我桐桐最懂事了。明天白天我带岁岁出去庆祝,晚上一定回来陪你。”
江疏桐点头:“行,那你去吧。”
第二天一早,闻时砚就带着江岁出门了。江疏桐在删好友前,最后看了一眼闻时砚的朋友圈——一张清心铃,一张江岁拜佛的背影,配文“岁岁平安”。
她毫不犹豫点下删除,把离婚证、录音和死胎证明一起放进密封袋。摸着袋子里的录音,她心里默念:如果闻时砚真的爱江岁,那无论她是什么样子,他都会爱。
闻时砚,再见了。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第9章
正陪着江岁在山上的闻时砚,忽然心脏抽疼了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砚,你怎么拿了个清心铃啊?”拜完佛的江岁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他手里握着的清心铃,一脸疑惑地问道。
闻时砚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东西,他刚刚看到姻缘树上挂着很多这种铃铛,忽然想到江疏桐很宝贝那个铃铛被他丢了。他就问主持要了一个,准备拿回去赔给她。
江岁见他不说话,心里忽然想到什么,紧了紧拳头,随即弯了弯唇,把手里的平安符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阿砚,陪我去把平安符挂起来吧。”
闻时砚应了声,陪着她走到祈福树底下。
江岁伸出手,笑着示意他把铃铛给自己:“你把铃铛给我,我替你拿着!你帮我把平安符挂上去。”
闻时砚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第一时间替她挂起来,可手始终是没有抬起来。
江岁抿了抿唇,装作不在意地收回手:“那阿砚你帮我扶着,我上去挂。”
闻时砚点了点头,替她扶住了梯子:“岁岁,你小心点,别爬太高。”
“师傅说要挂得越高越灵,阿砚你就放心吧!我没......啊啊!”江岁笑着摇头,话还没说完,脚底忽然一空,整个人往后倒去,吓得她失声尖叫。
“岁岁!”闻时砚瞳孔一缩,伸手去接她,可还是晚了一步,她摔到了地上,他立马跑过去,不敢伸手碰她,满腔着急,“岁岁,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岁红着眼,满脸委屈地看着他,眼泪掉了下来:“阿砚…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当初离开你?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嫁给你爸?”
闻时砚满眼心疼,语气却有些恼怒:“岁岁,你个傻瓜!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告诉我?当时要是你告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江岁眼泪越掉越多,声音哽咽:“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她还是个很爱你的人,我不想打扰你们。”
“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闻时砚脱口而出,“当时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差点以为是你,能对她多些关注也是后来她为了我跳楼。岁岁,我这辈子爱的人也只是你,你当时要是告诉我,我可以不娶她。”
江岁愣了下,眼泪落得更多:“阿砚,那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你还会和她离婚吗?”
闻时砚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着他的反应,江岁自嘲地笑了笑:“阿砚,你放心!等到桐桐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带着孩子离开,绝不会再打扰你们。”
说着,她撑着发疼的腿就要站起来离开。
闻时砚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岁岁,我愿意为了你和她离婚!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江岁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亲在了他的唇上:“阿砚,我爱你。”
闻时砚反客为主,两人在祈福树底下吻得难舍难分。
直到江岁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她,语气微喘:“岁岁,但是我答应了江疏桐今晚上要陪她过我的生日。等今天生日一过,我就和她离婚好不好?”
江岁点了点头:“好,那你今晚上你好好陪桐桐。”
第10章
下了山,天色已暗。
闻时砚小心翼翼地搀着江岁往车走,嘴里还絮叨着:“你这小身板,要是再摔一下,可咋整?”
江岁靠在他肩头,声音软糯又甜蜜:“阿砚,你对我真好,我都想嫁给你呢。”
闻时砚宠溺地一笑:“傻丫头,你早就是我媳妇儿了。”
说话间到了车边,闻时砚把江岁安顿好,又绕到后备箱取出药箱。
江岁看着他熟练地挤药、涂抹,心里暖烘烘的,忍不住问:“阿砚,以后咱俩一直这样好不好?”
闻时砚手一顿,抬头深深看着她:“笨,当然好,我这辈子就只要你。”
江岁笑得眼睛弯弯:“那你可不许不要我。”
闻时砚把药箱合上,正色道:“我的岁岁,我当然要疼一辈子。”
送她回公寓后,闻时砚又拿出 beautifully 的小药盒,细细叮嘱:“要是腿疼,就敷这个,别忍着。”
江岁一歪头:“放心吧,我疼了就给你打电话。”
闻时砚这才安心,起身要走。
江岁突然拉住他衣角:“阿砚,你是不是要去陪桐桐过生日?”
闻时砚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揉着她头发说:“我这就去给她买蛋糕。”
江岁眼眸暗了暗:“那你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闻时砚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乖,等我。”
出了江岁的公寓,闻时砚心里还在盘算给桐桐的惊喜。
刚走到路边蛋糕店,他犹豫了下,推门进去了。
挑蛋糕的时候,他还在想江岁会不会吃醋。店员推荐了一款草莓蛋糕,他摆摆手:“给我来个巧克力的,六寸。”
刷卡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他一看是江岁,赶紧接通。
电话里江岁声音带着哭腔:“阿砚……我刚才上楼,脚一滑从楼梯摔下来了,胸口好疼……”
闻时砚心立马揪起来,声音都变调了:“你别动,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把蛋糕往柜台上一放:“麻烦你们帮我包好,我有急事。”
冲出蛋糕店,闻时砚一路狂奔回到车上。
刚要启动,他突然想起今天是桐桐生日,又跳下车折回去拿蛋糕。
“先生,您的蛋糕忘拿啦!” 店员喊住他。
闻时砚接过蛋糕:“对对对,谢谢,这蛋糕对她很重要。”
回到车上,他拨通了家里阿姨的电话:“阿姨,我今天有点急事,桐桐的生日蛋糕放在门口了,您帮她拿进去,跟她说我不在家她先吃,明天我回去好好陪她。”
阿姨应了声,挂了电话。
闻时砚加速往江岁公寓赶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江岁是不是有心事瞒着他,不然怎么摔得这么巧?
车刚停稳,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敲门无人应答,他掏出钥匙,却看到江岁已经倒在地上,脸色煞白。
闻时砚慌了神,赶紧拨打急救电话。
急救车一路呼啸着将人送往医院。
闻时砚在急救室外焦躁地踱步,直到医生出来,他立刻迎上去:“医生,她之前做过换心手术,你们得注意点!”
医生皱着眉:“换心手术?检查结果上可没显示啊。”
闻时砚疑惑:“不可能啊,一个月前刚做的。”
医生递给他一沓检查单:“你自己看,正常得很。”
闻时砚接过单子,看着上面的指标,脸色愈发阴沉。
他拨通助理电话:“马上把闻氏医疗那几个医生给我找出来!”
助理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闻总,不巧了,他们前天集体离职,手机都关机,现在人都找不着。”
“还有,好多人堵在公司门口骂我们是无良医疗,要赔命赔钱。”
闻时砚冷哼一声:“先别管那些,把那几个医生给我挖出来,翻天覆地也要找到!”
挂了电话,他冲着一旁的保镖吩咐:“看好江岁,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
保镖应声,闻时砚大步走向公司。
刚出医院大门,一群愤怒的家属就围了上来,往他身上砸着臭鸡蛋:“无良医生!闻氏医疗就是骗子!还我家人命来!”
闻时砚被砸得满脸污秽,助理急得直喊:“大家都冷静点!有什么事好好说!”
好不容易被保镖护着进了公司,他甩了甩身上的垃圾,冲助理吼道:“人找到了吗?”
“刚好在机场截住了,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那几个医生就被保镖带了进来。
几人一见到闻时砚,腿一软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闻总,我们冤枉啊!都是江岁指使的!”
闻时砚冷笑着踱到他们面前:“哦?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个医生壮着胆子说:“江岁有心脏病,但根本没必要换心。我们本来都劝她别做,可她用我们家人威胁我们,说在您心里她比闻夫人还重要,要是不照做,您肯定饶不了我们。”
闻时砚猛地站起身,把椅子踹翻在地:“接着说!”
那医生吓得瑟瑟发抖:“上了手术台,她突然反悔,让我们把闻夫人的心脏拿出来丢掉,给她换个新的上去!”
“什么?”闻时砚感觉脑袋嗡嗡作响。
另一个医生赶紧接话:“我们怕浪费,就没真丢,而是偷偷高价卖了出去。”
“后来发觉这样做有利可图,就经常编造病情骗家属钱……”
闻时砚越听越心惊,突然意识到什么:“你们说江岁用我来威胁你们?她还说了什么?”
那医生涕泪横流:“她说您心里眼里只有她,让我们把死胎放进闻夫人肚子里,不然您会杀了我们!”
闻时砚瞳孔猛地收缩,双手紧握成拳:“你们把死胎放进桐桐肚子里?”
那医生吓得不敢说话,一个劲地磕头。
闻时砚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都下去吧,等会儿自有你们的报应。”
等那群医生被拖出去,闻时砚才觉得双手一阵麻木,低头一看,手背青筋暴起,指关节都已泛白。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五年前,他为了家族事业四处奔波,江岁却毫无征兆地提出分手,说是要出国留学。
当时他只觉得遗憾,没想到竟是一场阴谋。
最近江岁突然回国,还缠着自己不放,他只当是旧情复燃,却没料到背后藏着这些肮脏交易。
现在回想起来,江岁那些话、那些举动,全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江疏桐。
她那么爱自己,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承受着本不该有的痛苦。
闻时砚心中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他一定要弥补她,向她道歉,求得她的原谅。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是江岁的来电。
闻时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里传来江岁委屈巴巴的声音:“阿砚,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来看我啊,是不是不要我了?”
闻时砚强压着怒火,声音冷得像冰:“我这就去看你,你最好给我老实待着。”
第11章
闻时砚阴沉着脸坐在几人对面,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像一头即将扑食的猛兽。
那几个医生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猛兽的餐点。
其中一个医生战战兢兢地开口:“闻总,我们都是被逼无奈啊!江岁她……她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们全家人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闻时砚冷哼一声:“一个女人,凭什么让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屈服?”
医生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那个胆子稍大的开口:“您有所不知,江岁她手上不知怎么弄到了我们家人的把柄,说是要对我们的家人不利。”
说到这儿,他声音发颤:“闻总,您要给我们做主啊!”
另一个医生赶忙接话:“我们也是没办法,她太能折腾了,一会儿说要换心,一会儿又说要移植死胎,我们要是不照做,她就拿小命威胁我们。”
闻时砚心中一震,他想起之前江岁突然提起的那些事,难道都是假的?
他猛然站起身,椅子被带翻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们说,那死胎是怎么回事?!”
医生们被吓得一激灵,纷纷磕头如捣蒜。
“闻总息怒!我们也是被逼的!当时胚胎从江岁肚子里取出来时就已经没了心跳,本来打算如实告知,可江岁不让,非让我们接着移植到闻夫人肚子里。”
“我们劝她不行,她就发疯似的威胁我们,说要是不照做,就把我们全家送进监狱。”
闻时砚越听越觉得恶心,他没想到江岁竟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你们都下去吧,等会儿自有你们的报应。”
他摆摆手,保镖立刻上前把那群医生拖了出去。
闻时砚靠在办公椅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愤怒和失望。
“助理,去把江岁这些年的事都查清楚。”
助理点头哈腰地应下:“闻总放心,我马上去办。”
过了没一会儿,助理就拿着一沓资料回来:“闻总,江岁五年前出国留学,其实是跟着一个富二代。后来那富二代破产了,她就卷走了人家所有的钱,自己跑回了国。”
闻时砚冷哼:“这女人心机这么重,回国肯定有目的。”
助理查看着资料继续说:“她回国后就一直想方设法接近您,听说您结婚了,就从您父亲那儿下手,故意刺激您。”
闻时砚越听越觉得恶心,这女人还真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那孩子的……”
助理还没开口,闻时砚就知道问的是什么:“孩子的事我查过了,应该不是您的,很可能是您父亲的。”
闻时砚只觉得五雷轰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和父亲共享过一个女人。
这简直太恶心了,他得赶紧把事情处理清楚,然后去向桐桐解释。
“对了,桐桐的心脏被那群医生卖到哪里了?”
助理赶忙答道:“已经查到了,我把地址给您发过去。”
闻时砚摆摆手:“先不用,等江岁的事处理完再说。”
他得先把这烂摊子收拾干净,再去见桐桐。
“您放心,我会一直盯着这件事的。”
闻时砚看着手里的清心铃,这是他给桐桐准备的礼物,她一直喜欢这类小玩意。
他希望桐桐看到这个铃铛能开心起来,也能明白他的歉意。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是江岁的来电。
闻时砚看着来电显示,心底有些烦躁,可还是接了。
“阿砚……” 电话那头传来江岁柔弱又委屈的声音,“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来看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闻时砚冷哼一声:“我这不是忙嘛,你不是好好的吗?”
江岁声音一下就哽咽了:“我好难过,你都不理我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闻时砚只觉得一阵恶心,他没想到江岁能装得这么像。
“行了,我这就去看你,你别在这儿装可怜了。”
江岁一下子又变得娇滴滴的:“那你要快点哦,我在这儿等你。”
第12章
"阿砚,你可算来了!"江岁眼眶红得能滴出水,小碎步冲过去就抱住了闻时砚,声音软糯得像裹了蜜糖,"这几天见不着你,我都快难过死了。是不是又去陪桐桐啦?"
闻时砚的眉心猛地一跳,他扯了扯嘴角,硬是把涌到喉头的火气压下去,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掏出来的:"江岁,你这几天干了什么?"
"啊?我?"江岁慌得手都在抖,她死死攥着闻时砚的衣袖,指甲陷进布料里,声音都抖成了颤音,"我啥都没干啊!就是...就是想你了呗!"
闻时砚的目光如刀,直直剜向她,那眼神冷得能结冰:"你当我不知道你在搞鬼?江岁,你当我是傻子吗?"
江岁打了个寒颤,后脊背凉飕飕的,她忙不迭往后退,撞到墙才稳住,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阿砚,你干吗这么凶我?我到底哪做错了?"
闻时砚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睨着她:"哦?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江岁,你瞒得可真好,连我都敢骗?"
"我骗你?"江岁眼睛瞪得溜圆,像受了天大委屈,"阿砚,我怎么可能骗你?我对你,那可是掏心掏肺的真心啊!"
闻时砚嗤笑一声,讥诮道:"真心?江岁,你这心也太脏了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了啥!"
江岁心猛地一沉,脸瞬间白得像张纸,她慌乱地挥舞着手:"阿砚,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骗你!"
闻时砚抬手打断她,语气凉透:"别说了!江岁,我最讨厌被人骗了。当年我爹骗我娘,我直接拿刀砍了他。要是你敢骗我..."
江岁浑身一激灵,眼泪瞬间决堤:"阿砚,我发誓,我真的没骗你!你要信我啊!"
闻时砚冷哼,转身就走,丢下一句:"我不会离婚,也永远不会娶你。"
江岁瘫在墙根,心脏像被生生剜了一块,手指哆嗦着按下拨号键,电话那头传来刺耳的忙音,她慌得手忙脚乱,反复重拨。
"喂!你们在哪儿?!"电话接通那刹那,江岁声音都破了音,"不是让你们赶紧出国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个阴恻恻的声音:"江小姐,您给的钱,连买张机票都不够。"
江岁气炸了,手指都快把手机捏碎:"你们还想怎样?!"
"您心里没数吗?"对方冷笑,"那颗心脏,那几条人命,要是被闻总知道..."
江岁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你们到底想怎样?!"
"来医院停尸房找我们吧,江小姐。"
电话挂断那刹那,江岁手一抖,手机"哐当"砸在地上。
与此同时,在医院停尸房的昏暗角落,几个灰头土脸的人正抱着闻时砚的大腿嚎哭:"闻总!我们错了!您放过我们吧!"
闻时砚冷得像块冰,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声音淡得像飘渺的雾:"和我谈条件?你们有资格吗?"
他的助理冷笑着补刀:"闻总这地儿选得多好啊,表现不好直接在这睡下吧。"
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我们一定好好表现!一定好好表现!"
话音刚落,门被"咣当"一声撞开,江岁像一阵旋风冲进来,眼睛都快喷火了:"你们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儿?满身尸臭不嫌恶心?!"
闻时砚慢悠悠踱出来,手指轻轻敲着太阳穴,眼神玩味地打量着江岁,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第13章
等她走近,看到躺在地上下半身血肉模糊的几人,愣在原地。
“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几人一脸愤恨的瞪着她,“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被报复吗?”
江岁厌恶的蹙了蹙眉,往后退了几步,“你们被报复管我什么事情,是我让你们干的那些腌臜事的吗?”
说完,她拿出一沓钱丢在几人脚边,“看在你们帮了我一次的份上,这些钱就给你们养一段日子吧。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全靠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话罢,她转身就要走,谁知道刚走出去一步,脚腕就被人一把扯住,狠狠地拽了回来,整个人重心不稳狠狠摔倒在地。
“你他妈的给我站住!”那人粗着嗓子骂道。
江岁被拽得胳膊生疼,她倒抽一口冷气,回头怒瞪着他们,“你们想干嘛?”
“你当我们是好惹的吗?你把我们当什么了?用完就扔的工具?”另一个人也爬过来,脸上带着扭曲的愤怒。
“就是!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落得现在这下场吗?”又一人附和道,声音里满是怨恨。
“你们被报复怎么就跟我有关系了?是谁让你们去做那些事的?是你们自己心甘情愿的吧!”江岁不甘示弱,嘴上硬得很。
“没有你指使,我们会去干那种缺德事吗?”先前那人又道。
“我什么时候指使你们了?你们自己想巴结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江岁声音提高了几分,感觉心跳都加快了。
“你少他妈装清纯!要不是你,我们会成为无德医生,会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那人越说越激动,骂得更凶了。
江岁还想说什么,结果话还没出口,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响,火辣辣的疼。
“你打我?!”江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眼睛瞬间通红。
“让你装!我们今天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又是一巴掌扇过来,更狠。
江岁被打得头晕目眩,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感觉自己的脸肿得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硬是没掉下来。
那几人见她这样,更是变本加厉,一边骂一边打,扯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撞。
“你们这群疯子!有本事你们再打啊!我让你们好看的!”江岁被他们打得不轻,但她还在嘴硬。
“你还好意思提闻时砚!那你就不怕我们告诉他你是怎么针对他的妻子,让他知道你是如何的恶毒的吗?”其中一人冷笑道,似乎找到了她的弱点。
江岁瞬间变了脸色,眼神慌乱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镇定,“你们以为他会相信你们吗?我跟你们说,闻时砚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我,就算是江疏桐今天为了我必须死,他也愿意!”
这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眼底的怒火更甚。
里面,闻时砚的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拳头紧得指关节都泛白了,但他还是强行按捺下心中的怒火和愧疚。
江岁趁机挣脱开他们站起来,满眼愤怒的抬脚踢在几人受伤的腿上,眼底满是得意和疯狂,“你们不是想打我吗?来啊!有本事再打啊!”
她的动作把那几个人激怒了,他们纷纷爬起来,又想扑上来打她。
“你们有完没完!老娘今天跟你们拼了!”江岁也豁出去了,丝毫不畏惧他们。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你不是很想换心脏吗?那今天我们几人就在这里替你做完这个未完成的手术。”其中一人阴森森地道,眼神里透着狠劲。
江岁听得一愣,随即吓得瞪大眼睛,“你们疯了!你们要是敢这么做,信不信我报警!”
“报啊,你报啊!看看是谁坐的牢更久。”那人不屑地嗤笑一声。
几人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手术工具,也不管有没有无菌,甚至于连麻醉药都不给她打,扯开她的衣服作势就要动刀。
江岁彻底开始害怕,声音颤抖,“你们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们,要钱还是要权,我都可以让闻时砚给!你们别这样!”
“晚了!你以为你还能跟之前一样逍遥快活吗?你现在必须付出代价!”那人冷笑道。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受到锋利的手术刀刺破了她的胸前,疼得她目眦欲裂,恨不得直接死过去。
“啊——”江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几人脸色都没变一下,“江小姐,这是你的报应!”
江岁疼得眼前发黑,意识渐渐模糊,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几人在身边议论着什么。
“她这是疼晕过去了。要不要给她打点麻醉药?”
“打什么打!就是要让她清醒着体验这种痛苦,让她知道自己之前害过多少人!”
江岁被他们的话刺激得重新疼醒过来,她死死的瞪着他们,眼底猩红,“我要让闻时砚杀了你们!”
几人冷笑,“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她的胸腔被硬生生的拉扯开,没有麻醉,没有仪器,没有无菌。
每一条都是必死,可是几人完美的完成了这个换心手术,江岁的命也够大,没有任何事情,缝合的时候她又疼醒过来。
“你们这群疯子!”江岁哭喊道,声音都哑了。
几人把她还在新鲜的心脏送到她眼前,“江小姐,熟悉吗?你说我们是把它丢给狗吃了呢,还是把它卖了?”
江岁看着面前鲜活的心脏,瞪大双眼,声嘶力竭的怒吼裹挟着惊恐,“啊啊啊啊啊,你们这群疯子!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死!”
几人冷笑了声,“江小姐,咱们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江岁还想说什么,整个人又活生生疼晕过去。
闻时砚从隔间里出来,几人献宝一样把手里的心脏献上,“闻总,我们做的您可还满意?”
闻时砚扫了眼身后的人。
助理见状立马上前接过他们手里拿着的心脏。
几人赔笑着等着被放,谁知道下一秒,就听闻时砚冷着嗓音道:“送警局,至于江岁,带回去不用给任何治疗。”
第 14 章
江岁再次醒过来,胸腔那一大片火烧火燎地疼,疼得她直冒冷汗,连喘气都费劲。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闻时砚正坐在床边,那眼神复杂又深邃,瞅得她心里直发慌。
她下意识抓住闻时砚的手腕,情绪激动地脱口而出:“阿砚,你得帮我报仇!他们居然对我......”
可话刚说一半,江岁猛地反应过来,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要是被他知道了,那江疏桐的事儿不就也瞒不住了。
她慌忙松开手,咽了咽嗓子,又虚弱地靠回床头,捂着胸口坐起来,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阿砚,我刚才是做噩梦了,我心脏好疼。”
闻时砚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那眼神就像能看透她的心思。
他打了个响指,门外候着的佣人立刻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江岁定睛一看托盘上那腥红的东西,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这是什么呀?”
闻时砚慢悠悠地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送到江岁唇边,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你不是心脏不舒服吗?吃心补心,快吃吧。”
江岁虽然心里一阵阵犯恶心,可想着是闻时砚亲手喂的,还是鼓起勇气张口含了进去。那股腥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她还是强忍着一口口吞了下去。
等到快吃完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鼓起勇气问了句:“阿砚,这是什么心啊?腥味怎么这么重。”
闻时砚轻轻放下碗,眼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寒意。他凑到江岁耳边,声音低沉却带着丝丝凉意:“当然是从你体内挖出来的啊。”
江岁瞬间瞪大了眼睛,瞳孔剧烈地震颤着,声音都在发抖:“阿砚,你、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闻时砚一把捏住她的脖颈,那双眼睛里像是藏着万年寒冰,冷得让江岁脊背发凉。
“江岁,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傻子?”
江岁被吓得不轻,脊背一阵阵发冷,可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阿砚,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死不承认!”闻时砚冷笑一声,猛地把她从床上推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江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满眼都是惊恐:“阿砚,你要干什么呀?你冷静点!”
闻时砚却理都不理她,直接让人把她绑到了电椅室。
等江岁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电椅上,她才彻底反应过来,眼泪瞬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阿砚,我没装晕,我也没做什么呀,你为什么要像对待江疏桐一样对待我?阿砚,你不是最疼我了吗?”
闻时砚听了这话,微微一怔,脑子里突然闪过上次江疏桐装晕的事儿。那时候江疏桐被他送到电椅室,他踢了她都没反应,他还以为她是装的,可现在想想,说不定人家真晕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这时,身后的保镖小心翼翼地喊住了他:“闻总,上次夫人被我们电流了产。”
闻时砚的脚步瞬间停住,眼睛瞬间变得通红,像是要喷出火来。他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保镖:“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
保镖被他吓坏了,头低得快碰到地上了:“我们在这里这么久,您把夫人交给我们的时候,就知道夫人没有装晕。可当时您满眼都是江岁小姐,我们哪敢多说呀。您走了之后,夫人是被活生生电醒的,然后就开始流血。我们本来想告诉您的,可被夫人拦住了。后来我们把她送去医院,医生说她肚子里的是死胎,要是再晚点,子宫都保不住了。”
保镖话音刚落,就听见 “嘭” 的一声巨响,闻时砚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血肉模糊,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满是愤怒和懊悔。
保镖被吓得瑟瑟发抖:“当时您满心满眼都是江岁小姐,我们哪敢呀。”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猛地砸在闻时砚心上。是啊,他当时满心满眼都是江岁,连手下的保镖都不敢跟他说实话。说到底,错的人还是他自己。
他咬紧牙关,声音冰冷地吩咐手下:“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江岁不许下楼。”
这一刻,闻时砚满心满眼都是江疏桐,迫切地想要见到她,却又害怕极了。他怕江疏桐不再原谅他,怕她不再爱他了。
他急急忙忙赶到珠宝店,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珠宝,却一个都拿不起来。结婚五年了,他居然连江疏桐喜欢啥都不知道。
这五年,他竟然就没把江疏桐当过妻子。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硬着头皮对店员说:“把这些珠宝全都包起来。”
提着大包小包的珠宝抵达别墅的时候,闻时砚站在门口,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好的笑容,才小心翼翼地抬手推开了门。
第15章
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鼻而来,打乱了他准备好的心态。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心底有了一瞬间的慌乱。
“桐桐?”他轻轻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桐桐!”他加重了声音,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
他往楼上走,路过桌子前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他临时买的蛋糕。
现在还原原本本的放在桌子上,他凑近一看,早已经坏了,桌面上也积起了一层灰,像是好久没人回来过一样。
“真是可惜了这个蛋糕。”他无奈地笑了笑。
他转身朝楼上跑,推开房间,里面的东西还原原本本的放着,江疏桐的东西也一样不少,他松了口气,转身正要下楼。
“这些都还在,她应该没走远吧。”他自言自语着。
余光忽然扫到桌子上放着一个文件袋,他脚步一顿,伸手拿起来。
刚放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他抬手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
看到那张离婚证的时候他蓦地瞪大眼睛。
“怎么会有离婚证呢?怎么会有离婚证!”他反复念叨着。
他什么时候和她离婚了,他记得自己没有签过离婚协议书,怎么会有离婚证。
看到里面的日期,他蓦地清醒,怪不得会在他生日那天画一个红圈,原来是冷静期的最后一天,换心脏的时候也是她准备离婚的日子。
“她早就想着离开了!”他心里这样想着。
闻时砚眼睛一红,可是他没签过字,怎么可能会有离婚协议书。
看着旁边放着的录音笔,他以为是江疏桐留给他的话,迫不及待的打开。
“岁岁,你心脏病是真是假啊?”录音里传来一个声音。
“不假,但根本不严重。用这个来骗男人,一骗一个准。”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那你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把闻时砚耍的团团转,那他老婆那心脏呢?”声音继续追问。
“丢了喂狗了。”回答的声音轻描淡写。
“哈哈哈哈,要是让她知道不得气死啊!把心脏给了你,又帮你生你和闻时砚的孩子。”声音里带着笑意。
“算日子,前一天是我和他做的,但后面几天我都是和他爸,这孩子是他爸的。”这个回答让闻时砚的手一抖。
“那你还生下来干什么?”声音继续问。
“当然是争财产啊,本以为勾搭上他爸我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谁知道他爸是个短命鬼说死就死了,不过,还在闻时砚还挺长情的,居然还爱我,那我不是得好好利用一下他对我的感情吗?说到底,就是可怜了那个和我长得像的江疏桐,被人蒙在鼓里,耍的团团转,还要替我生孩子,换心脏的。”
纵然已经知道江岁恶毒,可是她为了钱居然能做到这地步。
把闻家的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在她心里什么都比不上荣华富贵。
别人的命也不是命!
而这些事情桐桐早就知道了!
所以她听到自己的心脏没了的时候心底是不是已经恨透了他。
闻时砚紧紧握着手里的录音笔,一拳头砸到了桌子上,本就还没好的拳头,愣是又皮开肉绽,他也没哼半声。
“这些疼,比不上桐桐的千分之一。”他心里默默念着。
这些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闻时砚不知道了,他心底莫名开始慌乱,总觉得自己被布局在了一张大网中。
他拨通助理的电话,“替我查查夫人是怎么拿到离婚证的。”
不出十分钟,助理就把查到了所有消息,
“闻总,夫人和您的离婚证是老夫人给的!”
闻时砚蹙眉,“她什么时候和我妈认识了?”
他记得她来的时候自己父母已经离婚快一年,结婚后他也从未提前过有关自己父母的消息,她怎么会和他妈有交集?
“闻总,您还记得老夫人前些年因为救一个女孩导致双腿残疾吗?”
“而那个女孩就是夫人!您和夫人结婚的时候询问了老夫人的意见,老夫人没拒绝,只是让你签了一份文件,当时您忙着有事就没看直接签了,而那份协议书就是离婚协议。”
“至于夫人去哪儿了,我没有查到。只是我听老夫人身边的人说,前几天有个年轻女人去了老夫人身边,具体是谁还不知道,但我猜测可能是夫人。”
这些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闻时砚不知道了,他心底莫名开始慌乱,总觉得自己被布局在了一张大网中。
他握紧手机,“替我订张机票。”
他要弄清楚一切,要知道桐桐是爱她的,并不是因为其他!
第 16 章
A 国,庄园。
看着面前转醒的人,周围的人一下子都激动起来。
“醒了醒了,我们终于成功了!”
“太好了太好了,贺先生醒了!”
站在角落里的江疏桐,刚才一直浑身紧绷,这会儿在看到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觉得之前所受的煎熬都值了。
等众人纷纷转身离开后,卧室里只剩下了江疏桐和贺霁舟两个人。
江疏桐不敢上前,也不敢直视贺霁舟,五年前要不是自己,阿霁也不会成为植物人,在床上一躺就是五年。
就这么僵持了不知多久,江疏桐张了张嘴,正要说话,耳边却忽然响起贺霁舟沙哑的嗓音。
“你是谁?”
江疏桐猛地抬头,对上贺霁舟那双漆黑疏离的瞳孔。
他还是和五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可那双以往对她盛满爱意的眼睛,如今却满是陌生。
她张了张嘴,语气慌乱:“阿霁,我是小桐,你不记得我了吗?”
“小桐?”贺霁舟拧了拧眉,忽然脑子像炸开一样疼,疼得他重新倒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我脑袋好疼……”
“阿霁!”江疏桐眼眶一红,跑上前一把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阿霁,你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贺霁舟感受到肩膀传来的湿润,疼痛慢慢退散。
他现在脑子一片乱,只知道自己出了车祸,醒来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他满脸激动。
至于面前这个女人,虽然他不认识,可总感觉很熟悉,见到她,心脏也会抑制不住地跳动。
他抬手扶着江疏桐的肩膀,把她轻轻从自己怀里推出来,看着她发红的眼睛,语气不自觉地放温柔:“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感觉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对吧?”
江疏桐抽抽搭搭地点了点头。
贺霁舟接着说:“我好像……对你有感觉,虽然想不起你是谁,但我的心好像认识你。”
说着他拉起江疏桐的手按在了自己狂跳的心脏上,眼底也漫出一抹温柔:“感觉你对我来说很特别,小桐。”
江疏桐一听,眼泪掉又下来,她一把抱住贺霁舟:“阿霁,对不起,都怪我……”
她十六岁那年父母双亡,被人骗到国外后露宿街头,要不是贺霁舟把她捡回家,她恐怕早就死在街头了。
可她却为了一点小事和贺霁舟吵架,结果害得他睡了五年。
医生说过,他这是正常反应,睡了那么多年突然醒过来失忆也正常。
恢复期可能是几天,也可能需要几年。
不过江疏桐觉得没关系,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江疏桐就陪着贺霁舟康复,还和他讲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有天贺霁舟看着江疏桐,眼底很温柔:“小桐,我到底是怎么出车祸的呀?”
江疏桐一愣,捏着勺子的手止不住地发颤,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要怎么说出口。
她抿了抿唇,正要说话,手背蓦地抚上来一只温热的大掌。
“没关系,过去就过去了,你别太难受了。”贺霁舟安慰她说。
江疏桐眼眶又是一红,忍不住哽咽出声:“阿霁,你出车祸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贺霁舟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别太自责。
江疏桐哭得更厉害了:“是我和你吵架,我一生气就在夜里开车,结果出了车祸,是你和闻夫人救了我,才让我活了下来。可是你成了植物人,闻夫人也双腿残疾,你们的不好都是我带来的,是我有罪,阿霁,是我对不起你们!”
她崩溃大哭起来,觉得自己的错害了两个人,自己才是应该受惩罚的那个。
凭什么有事的不是她,而是别人呢?
贺霁舟胸口忽然像堵了一口气一样,难受得很,他伸手抱住江疏桐,唇角不自觉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小桐,别哭了,别哭了,我看着心疼。”
江疏桐还是哭个不停。
贺霁舟继续安慰她:“小桐,我应该是很爱你的,所以才会不舍得你受到伤害。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会坚定地选择救你,这没什么好自责的。”
江疏桐哭得更厉害了,她觉得贺霁舟太好了,好到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等江疏桐哭累了,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贺霁舟才开口问:“你说的那位闻夫人是谁呀?她救了你,我也想谢谢她。”
江疏桐红着眼睛回道:“这次你能醒过来也是她帮的忙,她有一个专业的医疗团队,专门研究植物人,特别厉害。”
贺霁舟轻轻眨了眨眼:“那我们得好好谢谢她,要不我们明天早上去一趟吧。”
江疏桐连忙点头:“嗯嗯,我们离她那儿也不远,明天一早出发就行。”
“好嘞,那就这么定了。”贺霁舟冲江疏桐微微一笑。
第17章
飞机刚一触到地面,闻时砚的脚就迫不及待地迈向了闻家庄园。那片土地,承载着太多复杂的过往——父亲的背叛、母亲的决绝、还有他当时被迫留在闻家的不甘。每一步,都像是在这段记忆的泥沼里踩得更深。
他记得母亲发现父亲出轨时,那撕心裂肺的争吵,像是要把整个闻家的穹顶都掀翻。他本来是想坚定地站在母亲这边,逃离这个满是虚伪的家。可江岁却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决然离开,母亲更是逼他留下,说闻氏才是他的未来。这么多年过去,闻氏早已被他掌控在手中。如今,他不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
刚踏入庄园,闻时砚的目光就被坐在轮椅上的闻夫人吸引。她正专注地浇着花,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种久违的安宁。可当她抬头看到他时,笑容瞬间像被风吹散的花瓣,无影无踪。“你怎么来了?”她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取出的刀,划破了这份宁静。
闻时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径直走到她面前。“妈,你认识江疏桐吗?”他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迫切。
闻夫人动作一顿,旋即恢复镇定,继续给花浇水。“不认识。”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闻时砚将手里的文件狠狠摔在茶几上,纸张四散,像是被愤怒撕扯的碎片。“那这些是什么!”他声音拔高,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愤怒都倾泻而出。
闻夫人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把花洒重重地丢在一旁,抬起头直视他,眼神锋利如剑。“我的好儿子,几年不来看我,一来就是质问?我还当你是来尽孝的呢。”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像是一场精心编排的嘲讽剧。
闻时砚被她的话噎得一窒,他刚想辩解,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得令他心脏猛跳的声音。“闻夫人。”他身体瞬间僵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缓缓转过身去。
江疏桐站在那里,她看起来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可又好像隔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闻时砚迈开步子朝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穿越了时间的阻碍。他张开双臂,下意识地将她揽入怀中。“桐桐!我就知道是你,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他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欢喜和急切。
可江疏桐却像被火烫了似的,猛地推开了他。她眼神里满是惊谔和警惕,像是在驱赶一头突然冲过来的野兽。“闻时砚,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像是惊弓之鸟。
闻时砚被她这一推,满心的欢喜瞬间凝固成冰。可他还是拼命挤出一丝笑容,抓住她想要逃离的手。“桐桐,以前的那些事都是我的错,我那时候被江岁蒙蔽了心智,分不清真假,才会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声音里带着祈求,“但现在我明白了,我离不开你,闻氏、地位,什么都比不上你。那些录音我也听了,我都知道了。”
江疏桐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贺霁舟的声音却突然从后面插了进来。“小桐。”他语气轻松,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占有。
贺霁舟走到江疏桐身边,自然地揽住她的腰,像是在宣告主权。他的目光落在闻时砚身上,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问:“这位先生是……”
闻时砚看着他们亲密的动作,心里像是有把火烧得他呼吸都困难。可他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我是闻时砚,江疏桐的丈夫。”
江疏桐听到这话,眼神一暗,像是被提醒了什么不愿面对的过往。她深吸一口气,淡淡摇头,语气里透着疏离:“他不是。”然后,她便跟着贺霁舟走向闻夫人,把闻时砚一个人丢在原地,像一片被遗弃的枯叶。
闻夫人看着他们,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都别客气,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再走吧。”她声音温和,像是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闻时砚僵硬地走进屋子,目光却始终黏在江疏桐身上。她坐在那里,和闻夫人、贺霁舟谈笑风生,就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贺霁舟的笑声、江疏桐的回应,所有的声音都像是在嘲笑他的落寞。
而闻时砚,只能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得他呼吸都开始急促。他看着江疏桐,看着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女人,却像是隔着一层永远也无法穿透的玻璃。
第 18 章
江疏桐背朝着他,静得像一尊雕塑。她没回头,只是轻轻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等闻时砚走近,她才缓缓开口:
闻“时砚,你刚刚看到了吧。”
“我身边的那位,是我的男朋友,他叫贺霁舟。” 她声音淡淡的,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闻时砚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江疏桐继续说道:“五年前的一个夜晚,我和他闹了矛盾,生气离家出走,夜里开车出了车祸。就在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两辆车横过来救了我。”
她停了停,像是在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往:“我毫发无伤,而救我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男朋友,他最后成了植物人。而另外一个就是你母亲,她双腿残疾。”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苦涩:“当时我恨不得把命赔给他们,就在最绝望的时候你母亲醒过来找到了我。”
她回过头,看着闻时砚:“她和我说——”
说到这里,她又停顿了下,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她和我说,让我回国去勾引她刚失恋的儿子,如果能和他在一起五年,并且让他彻底忘记江岁,我的恩情就算是报完了。”
她目光深邃,像是要将这段往事刻进闻时砚心里:“我看完你和江岁所有恋爱过程,我也尽可能扮演成了另外一个江岁,去追你,为你做任何事情。”
她声音渐低:“后来我如愿嫁给了你,就在我以为我们能安然无恙度过五年我就离开,谁知道江岁忽然出现,再后来就是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闻时砚听完,眼睛瞬间发红。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江疏桐,声音都在发抖:“桐桐,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江疏桐咽了咽嗓子,心底也有些难受:“闻先生,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这的确是事实,从头到尾,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对你只有利用!”
她这句话像是魔咒,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边回响。
闻时砚红着眼睛,满腔怒气地问:“所以,我和江岁的事情你早就知道,我和她厮混的时候你也知道,那个孩子很有可能是我的时候你也知道,可是你却一直装作不知道。”
江疏桐点头:“对。”
闻时砚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人操控一切的傻子。他声音都在发抖:“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疏桐看着他:“闻先生,接下来的日子还很长,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话已至此,她转身就要离开。
闻时砚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冷意:“江疏桐,凭什么!”
江疏桐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闻时砚握住她的肩膀,死死地盯着她,眼角蔓延出一抹红意:“我说凭什么!凭什么你们都要骗我,江岁骗我,我爸骗我,我妈骗我,连你也要骗我!为什么在我每次都对你们付出真挚感情的时候你们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欺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江疏桐被他捏得生疼,蹙着眉想要挣脱:“闻先生,你先放开我。”
闻时砚却像是没听见,继续说道:“桐桐,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他眼泪蓦地掉下来,嗓音染上哽咽:“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骗我,我只想要我们下辈子一直在一起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桐桐。”
江疏桐看着闻时砚哭,心底却没有一丝波澜。她声音平静:“闻先生,放开我。”
闻时砚却像是没听见,依然紧紧抱着她。
江疏桐抬手正准备推开他,突然看到贺霁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他脸色很冷,眼底一片淡漠,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江疏桐心底一慌,刚喊了声:“阿霁——”
贺霁舟却像是没听见,转身就离开了。
江疏桐急了,一把推开闻时砚,朝贺霁舟跑去:“阿霁,别走。”
闻时砚满脸着急,想拦住她:“桐桐!”
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看着她朝着别的男人奔去,闻时砚心底难受得像被刀割。他红着眼睛想去追,被身后赶来的闻夫人叫住了:“别追了,江疏桐心里你千分之一的地位都没有。”
闻时砚紧了紧拳头,回头满眼猩红地盯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闻夫人冷笑了声:“我就是想看看你骨子里是不是和你爸一样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没想到果然是他的儿,一边舍不得江岁一边又舍不得江疏桐。幸好人家江疏桐不爱你,要是人家爱你,说不定她因为江岁早被你弄死了。”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以后好好管理闻氏吧,别再让我失望了。”
闻时砚看着江疏桐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荒芜。他知道,这一场爱情,从开始就是一场错误。而他,却在这错误里越陷越深,最终遍体鳞伤。
第19章
" 阿霁,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江疏桐急得伸手攥住贺霁舟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贺霁舟身体微微一僵,缓缓转过身,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替她拢好被晨风吹乱的碎发,磁性的嗓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小桐,我没乱想。只是……我想知道我昏迷的这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疏桐眼眶泛红,深吸一口气:" 好。" 她把这五年里,自己如何在雨夜街头被流氓纠缠,如何在手术室外等得两腿发软,如何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对着空荡的房间落泪,如数家珍般讲出来。唯独把那些换心、胚胎移植的秘密,像藏匿珍宝一样深埋心底。
贺霁舟听罢,黑眸泛起层层心疼的涟漪,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手背:" 小桐,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扛下这么多。"
江疏桐猛地往前一扑,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熟悉的怀抱里,闷声道:" 阿霁,你别这么说,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
本以为闻时砚经过那晚的闹腾,总算想明白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可第二天清晨,当江疏桐惺忪着睡眼下楼时,却见闻时砚像个落汤鸡似的站在庄园门口。
" 桐桐。" 闻时砚喉结滚动一下,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拖着湿透的身躯往前挪了两步。
江疏桐下意识往后退:" 你怎么还在这儿?昨夜不是让你走了吗?"
闻时砚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却像是被狂风刮过的烛火,很快又亮起来:" 桐桐,和我回家吧。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那个男人能给你的,我通通都能给。"
" 闻时砚!" 江疏桐冷笑一声,抬手抚了抚额角," 你永远比不上他。你知道吗?我十六岁那年,父母出车祸离世,我像个流浪汉一样在异国他乡流浪。是贺霁舟,十八岁的他,把我从垃圾堆旁捡回去,给我新的身份,供我上学,还在我遭遇车祸时毫不犹豫替我挡下那一击。即便他后来失忆了,可他从没把我当外人,更没有赶我走。"
闻时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可他仍旧固执地往前迈了一步:"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他不能给你的——"
" 嘿!" 江疏桐突然扬声打断他,双手叉腰,柳眉倒竖," 你凭什么说他不能给我的?你压根就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
闻时砚被呛得一愣,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那你能让我最后抱抱你吗?就当是…… 就当是给我们的过去画个句号。"
江疏桐沉默片刻,缓和神色走上前,刚伸开双臂,唇边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闻时砚狠狠堵住。
江疏桐瞬间炸毛,她奋力挣扎,抬手就是一巴掌:" 闻时砚!你这个疯子!我让你滚!马上给我滚!"
闻时砚被扇得嘴角渗出血丝,眼睛却愈发通红,像头受伤的野兽:" 桐桐,和我回去!你不能这么绝情!"
正僵持间,一道清冷的嗓音突然响起:" 这位先生,麻烦不要骚扰我的人。" 伴随着话音,一只修长的手从旁伸过来,精准地落在闻时砚的下颌,轻轻一抬,将他和江疏桐分开。
贺霁舟把江疏桐护在身后,俯身对闻时砚道:" 你最好现在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没等闻时砚反应,几声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从警车里下来,对着闻时砚出示证件:" 闻先生,你的签证已经过期。为了不耽误你的正事,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把相关手续办好。"
闻时砚整个人都晃了晃,他死死盯着江疏桐,扯着嘴角挤出一个扭曲的笑:" 桐桐,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我真的爱你,想和你在一起。"
江疏桐别过脸,把头埋在贺霁舟的胸口,声音闷闷的:"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不可能。"
等警车的尾灯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江疏桐才从贺霁舟怀里挣脱出来,红着眼圈小声道:" 阿霁,对不起。"
贺霁舟轻轻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嗓音温柔得像三月的微风:" 傻瓜,为什么要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跟我道歉。要说对不起,也该是我跟你说才对。"
江疏桐猛地抬头,双眸闪着泪光:" 阿霁,你…… 你想起来了吗?"
贺霁舟弯起唇角,目光里满是宠溺:" 我怎么会一直把你忘掉呢。"
江疏桐瞬间像被点燃的烟花,整个人都亮起来:" 所以…… 你真的……"
贺霁舟没等她说完,直接单膝跪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 江疏桐,嫁给我。"
" 好!" 江疏桐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决堤。
……
后来,贺霁舟和江疏桐在爱尔兰的海边举行了婚礼。碧蓝的天空下,洁白的纱幔随风飘扬,新娘的裙摆在草地上勾勒出梦幻的弧度。
闻时砚也来了,只是他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像个沉默的影子。他身边坐着个新女孩,乍一看和江疏桐有几分相似,可仔细瞧,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疏桐瞥了那女孩一眼,心思全在贺霁舟身上,没再多想。
再后来,江疏桐听说闻时砚去世了。死因成谜,连他母亲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人都死了,怎么死的还重要吗?"
直到那个女孩突然找上门来,浑身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
" 他是割腕自杀的。临死前,他手里还攥着你的照片。" 女孩把一沓文件重重拍在桌上,眼中满是怒火," 你为什么不伤心?他那么爱你,你却一点都不在乎?"
江疏桐垂眸看着手中泛着冷光的文件,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是他的选择,和我无关。"
女孩却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什么,更红了眼眶:" 你知道他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吗?因为我的心脏…… 是你的!"
江疏桐身子一震,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女孩见状,又把文件往前推了推:" 他找到我时,说这颗心脏是你留给他的。他说只要它还在跳动,就说明你还在爱着他。可后来,他还是走了。在你们婚后的第一个纪念日,他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幸福的样子,彻底崩溃了。"
江疏桐盯着文件,上面的字迹像是在眼前跳动,怎么都看不清。她想起闻时砚曾经说过的话,想起他眼中的深情与绝望,想起他最后一次求她回头时的歇斯底里。
良久,她轻声说道:" 闻时砚,希望下辈子,你也能遇到一个满心满眼只爱你的女孩。"
(全文完)
友情提示
本站部分转载文章,皆来自互联网,仅供参考及分享,并不用于任何商业用途;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涉及作品内容、版权和其他问题,请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在第一时间删除内容!
联系邮箱:1042463605@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