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吗？人将离世时，最放不下的通常不是子女，而却是这件小事

最后一支止痛针打进静脉时，62岁的陈国栋突然笑了。

护士以为他出现了幻觉，却听见他含糊地念叨："老张头院里的枣树，该结果子了。"

这句话让守在床边的女儿瞬间红了眼眶——三十年前，父亲曾因为邻居老张家的枣树枝伸进自家院子，抡着斧头要砍树，闹得两家至今不相往来。

年轻时在机械厂当车间主任的陈国栋，最擅长用游标卡尺丈量零件的误差。

他把这种精确带进生活，计较着妻子买菜多花的两毛钱，计较着女儿月考退步的三个名次，甚至计较着邻居家晾衣绳偏移的十公分。

2003年机械厂改制，他拿着买断工龄的八万块钱，像攥着最后的尊严，在妻子劝他投资商铺时暴跳如雷："头发长见识短！"

2015年深秋，女儿带未婚夫回家那天，饭桌上蒸腾的热气没能化开父女间的冰碴。

小伙子随口夸赞小区物业修剪绿化的手艺，陈国栋却突然摔了筷子："剪得跟狗啃似的！当年我当业委会主任的时候......"这场争吵让婚礼请柬迟到了整整三年。

直到外孙出生，女儿才在产房里听见父亲的道歉，可那时麻药劲刚过，她只记得父亲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具体字句。

临终前七天，陈国栋开始整夜盯着天花板。他常把查房的医生认成机械厂的老书记，拽着人家的白大褂说："当年不该举报您多领劳保手套。"

清醒时又要女儿翻找压在樟木箱底的牛皮纸信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张欠条。

有借给工友孩子看病的两百块，有修车铺赊账的八十块，最旧的那张写着"欠李红梅一句道歉"，墨迹被泪水洇开了半边。

监控仪上的波浪线归零那刻，窗外的爬山虎正把最后一片枯叶抖落在老张头的院墙上。

女儿在整理遗物时发现，父亲枕套夹层里藏着三颗风干的青枣，用红丝线仔细捆着。

那是三十年前老张头翻墙递来的和解礼，当时被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如今枣核裂开的缝隙里，依稀可见当年刻得歪歪扭扭的"和"字。

殡仪馆的告别厅里，女儿把其中一颗青枣放进父亲胸前的口袋。

炉门关闭的瞬间，火化工人听见家属席传来压抑的抽泣，混着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某种迟到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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