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姐,醒醒,快别睡了。”同事小李轻声唤醒了我。
我朦胧中睁开眼,问道:“现在是几点?”
“已经是上午九点了,郑姐。您昨晚又留在公司加班了吗?”
小李一边递上一杯温水,一边关切地问道。
我揉了揉太阳穴,回答道:“是啊,公司即将启动一项新的投资项目,资金预算方面需要严格把控,我得尽快更新资金投放模型。”
我们所在的是一家专注于投资的小型公司,对投资和资金运作有着极高的要求。
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资金链出现问题。
小李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低声说道:“郑姐,您听说了吗?
公司内部传言要进行裁员。”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以您的能力和贡献,裁员应该轮不到您。
公司离了您,很多业务都难以开展。”
我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小李。只要我们尽职尽责,裁员的风波是不会波及到我们的。”
随后,我捶了捶酸痛的肩膀,自言自语道:“今天应该是发放年终奖的日子,不知道今年能有多少。”
话音刚落,隔壁办公室传来一阵惊呼:“小张的年终奖居然高达13万!”
我和小李闻言,脸上均露出惊讶的表情。小张入职公司仅半年,年终奖却如此丰厚。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工商银行的短信提示。我点开一看,顿时怒火中烧。
我的年终奖竟然只有13元!
就在这时,HR刘主管推门而入:“郑经理,周总请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情。年终奖的数额肯定是公司弄错了,毕竟我在公司已经工作了七年。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先将昨晚熬夜整理的数据资料交给周总,再提及年终奖的问题。
我回答刘主管:“好的,我马上过去。”
在前往周总办公室的路上,我与小张擦肩而过。他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似乎对我投来一丝嘲讽的目光。
我隐约听到他与身边的人交谈:“有些人啊,在公司勤勤恳恳工作了七年,却毫无长进。真不知道公司为什么要留着这样的人。”
我紧握文件,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保持镇定地继续前行。
走进办公室,周总正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听着音乐,品着香茗。一旁的刘主管妆容精致,发型整齐。
相比之下,我显然有些疲惫不堪,毕竟昨晚通宵加班。我只简单冲洗了一下脸庞。
我将文件放在周总的办公桌上,说道:“周总,这是关于新投资项目的市场调查和资金投放极限值的报告。我认为……”
周总抬手打断了我:“先不说这个,我先问你个问题。”
“周总,请讲。”我回答道。
“郑洁,你在公司工作多久了?”周总抿了一口茶,问道。
“七年了。”我如实回答。
“七年了,连账都算不清楚!”周总生气地将桌上的文件摔到我脚边。
我皱眉,捡起地上的文件,翻开一看,是之前与小张共同完成的财务报表。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份报表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当然没问题了!要不是小张及时发现并弥补了那一分钱的差距,你就等着在牢里过年吧!”周总愤怒地说道。
我心中一惊,这明明是我发现的问题,怎么现在变成了小张的功劳?
我连忙解释道:“周总,是小张负责的部分少算了一分钱,后来他悄悄补上,被我发现了……”
周总不耐烦地打断了我:“别给我找借口了!事情已经败露,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赶紧把离职书签了走人!”
一旁的刘主管迅速将离职文件递给我。我气得浑身发抖,却仍努力保持冷静。
我悄悄按下手机录音键,问道:“这就是您给我13元年终奖的理由吗?”
看着周总的态度和收到的年终奖数额,我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开除我!
周总沉默不语,刘主管则冷着脸说道:“郑洁,你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公司能给你发年终奖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公司给你的最后一点面子,你要知足。”她补充道。
我被她的话气得冷笑起来:“这种面子,你要不要?”
刘主管皱眉道:“郑洁,注意你的态度!差点给公司造成损失的人是你,不是我!”
刘主管是周总高薪聘请的HR专家,手段高明。
据传,她有一份公司内部的“避雷指南”,记录着不配合她工作的员工信息。
然而,她这次遇到的是我。
见我不言语,刘主管以为我有所动摇,立刻换上温柔的口吻:“郑经理,我知道您为公司付出了很多,但这次错误确实太大了。”
“公司也不是不念旧情,您可以看一下我们给出的补偿方案,还是很合理的。”她递上文件。
我狐疑地打开文件,一看之下,血压几乎飙升!
我在公司兢兢业业工作了七年,他们竟然只给我两个月的赔偿金!
我猛地合上文件夹,大声说道:“这份赔偿金不对!公司辞退我,应该按照2n+1的标准给予赔偿,即15个月的工资。”
“因此,我拒绝在上面签字。”我坚定地说道。
刘主管闻言,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郑洁,你知不知道因为财务报表上的那一分钱,公司差点遭受多大的损失?”
“你现在是过错方!”她强调道。
“公司没有要求你赔偿就已经很仁慈了!”她继续说道。
“况且,经过公司的慎重评估,你的七年工作,就只值这么多钱!”
我保持着冷静,以坚定的语调回应道:
“我坚信自己无误,那一分钱的差额是小白利用其个人网银自行转账至公司的账户以弥补错误。”
“我有充分的证据支持这一点。”
刘静闻言,神色略显尴尬,她不自觉地瞥向了一旁悠然品茗的周总。
周树轻轻啜了一口茶,随后以一种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口吻说道:
“小郑,作为你的直接上级,我由衷地希望我们不必走到对簿公堂这一步。”
“我时常提醒你,为人处世需知进退、明得失。”
“你的倔强脾气,若不加以收敛,恐怕会成为你职业生涯中的一大绊脚石。”
周树的表情看似在为我着想,实则暗藏玄机。
我闻言一笑,心中已然明了他为何偏听偏信小白之词,又为何执意要将我辞退——一切皆源于我拒绝在上月的财务报表上动手脚。
回想起上月,周树曾私下邀请我共进晚餐。
席间,他刚一落座便为我斟满了一杯酒,说道:
“小郑,我记得你从公司初创时期便加入了吧?”
我心中微微一凛,点头回应:“是的,周总。”
他继续道:“这些年你确实不易,来,我们干一杯。”
我虽心有不愿,却也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见我饮下,周树的笑意更甚,随即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说道:
“小郑,你看看这份财务报表的税额是否计算有误?”
“怎么看上去有些偏高呢?”
“让我看看。”我接过文件,仔细核对了一遍后,递回给他,“周总,我核对过了,这份报表没有问题。”
周树闻言,嘴角微微下拉,抿着唇说道:“郑洁,你再仔细检查一遍吧。”
我只得再次仔细审阅,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递回给他:“周总,这份报表确实没有问题。”
谁料,周树却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
“什么没问题!我看这里就是有问题!”
他肥胖的手指用力戳着一个数据,坚称此处有误。
我心中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连忙起身说道:“周总,做假账是违法的。”
周树见我已洞悉其意,语气立刻缓和下来:“怎么是造假呢?小郑,我们只是将商品以低价售予个人,再由个人转售出去……”
“你放心,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不仅给你加年终奖,还给你升职!”
说着,他将我按回座位。
“小郑,你来公司也有七年了吧?为何一直未能升职,你心里没数吗?”他接着问道。
我摇了摇头。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啊,就是这里不够灵光!不转转怎么能升上去呢?”
见他又要给我画饼,我连忙打断:“周总,实在抱歉,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
说完,我便起身离去。
自那日后,周树便对我冷眼相待。
但我并不在意,我相信只要做好本职工作,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不久,周树便安排了一个新人给我带,那就是小白。
小白虽然外表清纯,但一问三不知,连最基本的借贷都分不清。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过多责备她,而是耐心地一点一点教她。
然而,就在小白制作年终财务报表时,我发现借贷之间少了一分钱,而小白竟擅自用个人账户给公司补上了这一分钱。
我强忍怒火,将报表扔回给她,让她重做。
小白一脸不服气道:“郑姐,你凭什么让我重做?这账明明没问题!”
我耐着性子解释道:“小白,账目不平,你再仔细核对一下吧。”
谁料,小白竟突然哭了起来,指责我欺负晚辈:“郑姐,您怎么能这样?
不就少了一分钱嘛,至于这么较真吗?现在还骂我!如果您真的用心教我了,难道我学不会吗?”
她的哭喊声引来了许多同事围观,小王见状想要为我出头,却被我拦住了。
看着小白颠倒黑白的样子,我内心感到一阵寒意。
看来我这么久以来的教导都付诸东流了。
我强忍泪水,大声说道:“小白,你说的话真让我心寒。
这半年来,你借贷分不清,我一点一点教你。
你说你是财经大学毕业的,要面子,不让我把这事告诉别人,我也帮你瞒着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对小白的学历提出质疑。
小白脸色一变,也不哭了,连忙拉住我的手道歉:“郑姐,你别说了,我错了!”
我甩开她的手,决定不再心软。
我继续说道:“我这么尽心尽力地带你,你却想害我!年终财务报表借贷差一分钱,你居然敢私自转账来补!”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看向小白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
毕竟,这件事如果闹大了,整个财务部门的员工都可能受到牵连。
小白脸色苍白地捂着脸跑了出去。
我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小白竟然向周树告状,还颠倒黑白。
现在,所有的功劳都成了她的,而我反而成了那个危害公司的人。
深知周树此次已下定决心要开除我,我挺直了腰板,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周总,按照劳动法规定,2n+1的赔偿金以及我的年终奖,一分都不能少。”
刘静闻言,瞪大了眼睛威胁我:“郑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信不信我在行业内封杀你!”
说完,她又得意地笑了起来,摊开手说道:“你知道的,作为HR,我总有一些你们没有的人脉和资源。”
我闻言一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他们面前晃了晃:“你确定吗?”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正在录音”四个字。
刘静见状,脸色微变:“郑洁,你随便折腾吧!真要是闹大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到时候找工作背景调查的时候,可别哭着打电话求公司为你说好话!”
“我处理过很多像你这样的人。”她继续说道,“总以为公司离不开你们,但结果呢?
公司没了你们这些所谓的‘牛马’,反而运转得更加高效了。”
周树仍旧维持着那副伪善的面孔,以一种似乎为我着想的口吻说道:“小郑啊,其实真的没必要这样。
考虑到你在公司服务的这些年,尽管成果并不显著,我还是决定私下给你800元的补偿,你看如何?”
800元?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随后,周树又补充道:“小郑,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他又开始擅自做主,无视他人的意愿。
但这一次,我决定不再退让。我微笑着回应他:
“定什么定!我看你还是抽时间去检查一下大脑吧!”
我注意到周树的眉头瞬间紧锁,于是我继续说道:
“给你面子?你有什么面子可言?多加800元就想让我卖你面子?”
言罢,我掏出手机,向周树转账了0.25元,并说道:“你的面子连250元都不值,只配得上这个价!”
刘静目睹了我的举动,立刻合上了手中的文件,严肃地说道:“郑洁,既然你打算闹事,那我们就陪你到底。
现在,请你离开办公室,收拾好你的私人物品。”
我坦然接受了这个要求:“好,那我需要一份解除劳动合同的通知书和离职证明。”
“马上给她,让她快走!”周树怒气冲冲地喊道,他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刘静动作迅速,不一会儿就将解除劳动合同的通知书和离职证明递给了我。
回到座位上,小白扭动着腰肢走到我身旁,拿起桌上的离职文件,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呀,郑姐,你之前不是还教导我要认真工作吗?怎么现在认真的你却要被开除了呢?”
我将一瓶过期的空气清新剂塞到她手中,淡淡地说:“嘴太臭就多喷喷,送你了,不用客气。”
她正要反驳,刘静便带着三名保安走了过来:“郑洁,在离开之前,我们需要检查你是否携带了公司财物。”
说着,她示意保安搜查我的物品。
接着,刘静又说道:“郑洁,请尽快与小白完成交接工作。”
小白连忙摆手:“不用了,她那点东西我早就掌握了,哪像她还在这里混了七年。”
听了小白的话,我不禁哑然失笑:“好,那希望你以后在财务上能分清借贷。”
说完,我转向刘静:“既然小白已经没问题了,那就把离职交接单给我签字吧。”
刘静见我这么主动,又看小白一脸自信,便将周树已经签字的离职交接单递给了我。
签完字后,我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在公司这些年,我身兼数职,既是财务BP又是会计,为公司建立了多套预算投资分析模型,确保每个项目都有充足的资金预算。
这些模型我并没有保存在公司的电脑上,而是安全地存放在家中的U盘里。
还没走出公司大门,我就收到了同事小王的消息:“郑姐,周扒皮居然真的敢开除你!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鼎盛没了你,就像鱼儿离开了水!”
我回复道:“小白应该会接替我的位置。”
小王立刻吐槽起来:“那个小白能做什么啊!她不添乱就不错了!我宁愿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奥特曼,也不相信她能胜任你的工作。”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公司离开了我之后,业务是否能继续顺畅进行。
回到家后,我立刻给闺蜜打了电话,询问她是否有推荐的劳动仲裁律师。
闺蜜是一名专门处理婚姻纠纷的律师,听完我的遭遇后,她义愤填膺地说:
“他们做得太过分了!简直是把人当牛马使唤!”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联系最厉害的律师!”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任由他们摆布的牛马,而是有尊严的人!”
和闺蜜倾诉完后,我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是啊,我们是人,不是任由他人驱使的牛马。
闺蜜的效率很高,第二天我就接到了徐律师的电话。
徐律师仔细地审阅了我提供的证据和录音资料后,微笑着对我说:
“你准备得很充分,我们的胜算很大。”
“等我再完善一些材料,我们就可以申请开庭了。申请开庭时我会提前通知你,请注意查收信息。”
“谢谢徐律师,辛苦了。”我感激地说道。
劳动仲裁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找到合适的工作。
然而,就业形势严峻,我投递了数百份简历却如石沉大海。
正当我陷入困境时,小王的电话打了过来:
“郑姐,你说对了,小白真的接替了你的位置。”
我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好奇周树为何会让一个缺乏经验的新人坐上我的位置。
小王继续吐槽:“她什么都不懂,只会责怪我们不配合她。”
“谁说她两句,她就扯着嗓子大哭大闹。我真是受够了这种绿茶行为!”
听出小王语气中的哽咽,我连忙询问情况。
小王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抽泣着说:“郑姐,你不知道,小白把所有的预算都投给了那个新项目,导致盈利的项目没有资金继续跟进。”
我对那个新项目有所了解,它已经没有太大的发展前景了。现在投资进去,无异于把钱扔进水里。
小王继续在电话里哭诉:“那个小白还说是小刘告诉她的,害得小刘已经被周扒皮开除了。”
听到这里,我更加愤怒了:“小刘是公司老员工了,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
公司怎么能不相信他?他为公司创造的价值难道都是假的吗?”
小王回答:“不是,但周扒皮就是不信,他只信小白的话!”
小王继续感慨地说:“现在公司业务每天都在出问题,我真的很怀念你在公司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现在周扒皮天天在办公室骂人,骂我们、骂客户。”
“对了郑姐,你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有呢。”我无奈地回答。
对于还没找到工作的现状,我也有些感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投出去的简历都没有回音。”
“好不容易有几个面试机会,一到三面就被刷下来了。”
“明明那些人也不如我!”
小王听了我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试探地问:
“郑姐,我怀疑你是不是上了刘静的黑名单了。”
听了小王的话,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我面试屡屡失败,很可能就是刘静在背后搞鬼。
随后,小王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转折:
“不过,今日有猎头向我打听你的联系方式,我考虑之后,决定将其引荐给你。”
我迅速回应,言语中流露出感激:“好的,小王,真是太感谢了。等我面试成功后,一定请你搓一顿。”
刚挂断小王的电话,我便收到了猎头的好友申请。正当我与猎头交流之际,又一条好友申请映入眼帘,是小白。
小白的申请信息中,言辞颇为激烈:“郑洁,你的行为是否有些过分?”
我并未理会,与猎头确定了面试时间后,便准备休息。
次日清晨,我被一个陌生电话吵醒,带着些许不悦地问道:“哪位?”
“郑洁,你为何不通过小白的好友申请?”电话那头,周扒皮的怒吼声传来。
我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周扒皮,我已经离职了,你还打电话来干嘛?”
周扒皮的怒吼声愈发响亮:“离职也得交接清楚!”
我意识到公司可能出现了问题,但依旧保持冷静:“我离职时已经签署了交接清单,小白也确认无误。”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小白微弱的声音:“但现在真的出问题了。”
周扒皮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威胁:“郑洁,公司现在因为你没有交接清楚而陷入困境,你必须负责!”
“你明天立刻回公司,与小白完成交接!”
我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心中暗笑:姐姐我现在可是自由身,岂会受你摆布?
三日后,我前往猎头推荐的盛利公司进行面试。
面试过程异常顺利,负责人对我的经验颇为满意,当场向我发出了月薪一万七的offer,并希望我尽快入职。
入职后的第一天,我便接到了一个重要的项目。
期间,小白和周扒皮不断通过电话和短信骚扰我。
我只给周扒皮回了一句:“刘静说了,公司没有我这样的员工会运转得更高效,那就祝你们早日倒闭吧!”
周扒皮气得又给我打了数十个电话,但我并未理会,直接将其拉黑删除。
处理完周扒皮后,我接到了小白的电话。
“郑姐,你忙吗?”小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柔和。
“有事就说。”我语气冷淡。
“郑姐,你快帮帮我吧,公司现在有好几个项目都出问题了。”小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我冷笑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白显然有些激动:“郑姐,这可是你工作了七年的公司,万一倒闭了,你不难过吗?”
“你就告诉我怎么做预算模型吧!”
我简直要笑出声来:“小白,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吗?”
小白压抑着怒气:“郑姐,你先别开玩笑。”
“是你先开玩笑的。”我语气冰冷。
随后,我毫不客气地反驳:“你脑子里没东西就算了,连基本的职业素养也没有吗?”
“公司对我不仁不义,你现在居然还想让我以德报怨?你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吗?”
小白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郑姐,之前公司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挂了。”我没兴趣听她废话。
“郑洁,你现在在盛利上班是吧?”小白突然发问。
我没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本以为可以过上平静的日子,却没想到这只是纷争的开始。
入职盛利的第一周,我被HR叫去谈话。
HR显得有些尴尬,递给我一杯水后问道:“郑洁,工作还顺利吗?还适应吗?”
这个开场让我有些熟悉,我隐约感觉到有大事要发生。
于是,我直接问道:“HR,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HR苦笑一下,将一份文件递给我:“郑洁,公司收到了一封投诉邮件,以及关于你在前公司工作中存在不当操作的指控。”
我脸色一沉,查看文件后,发现是刘静发来的邮件及所谓的证据。
我立即反驳:“我没有做过这些事!”
HR连忙安抚我的情绪:“我知道,但这封邮件直接发给了总经理。”
“我也不爽,毕竟你是我招进来的,财务总监也对你很满意。”
“就算我们一起为你说话,总经理还是有些担心……”
我叹了口气,眼前的HR确实对我不错,主动给我加薪,入职后也颇为照顾我。
我不想为难她,于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理解。”
HR见我态度缓和,说道:“这件事我们确实有责任,按照劳动法规定,我们会给你三个月的工资作为赔偿金。”
我知道正常的赔偿金是两个月,能拿到三个月的赔偿估计是HR为我争取的。
我向HR表示了感激,她摆手说道:“没事。”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HR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拿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文件,又看了看HR。
HR突然问了一句:“听说你最近在和鼎盛打官司?”
我瞬间明白了HR的暗示,拿起桌上的文件,再次向HR鞠了一躬后离开。
刚走出盛利的大门,我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王。
他身穿正装,神情沮丧,手中还拿着简历。
我连忙上前问道:“小王,你怎么在这里?”
小王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郑姐,我被开除了。”
听到这里,我抓住小王的手,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小王的眼中泛起泪光,嘴唇颤抖着,终于崩溃大哭。
从小王的哭诉中,我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小白在逼走小刘后,仍不满足。她坚信新项目能带来超额利润,鼓动周扒皮将新一轮的投资全部投入新项目。
而小王负责的项目因资金不足而频频亏损。
“郑姐,你不知道,这明明是因为资金分配不均。”小王抓着我的手,痛哭流涕。
那位刻薄的李女士竟声称,问题根源在于我的能力不足与学历短板。
小王提及此事时,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显然,学历问题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在项目执行过程中,小王始终全力以赴,其投入程度甚至超过了我。
若真要细算,她的加班时长恐怕要比我多出不少。
听闻小王的遭遇,我内心也涌起了一股愤慨,但只能尽力安抚她:“是他们缺乏洞察力,问题并不在你。别让这些不愉快影响了你的健康。”
小王咬牙切齿地补充道:“还有那个刘静,她竟然说项目的亏损是我一手造成的。
不仅拒绝给予赔偿,还把我列入了HR招聘黑名单!”
此时,我的愤怒也被彻底点燃,我紧握拳头,对小王说:“我们不能为他们的错误买单!我们必须站出来,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
经过商议,我们决定分工合作。小王负责联系那些被非法裁员的同事,而我则去咨询徐律师关于集体仲裁的具体条件。
我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向徐律师详细阐述后,他给出了明确的答复:“只要证据确凿,我们必胜无疑。”
于是,我和小王决定暂停求职,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权益保卫战中。
事情的发展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顺利。刘静的“功绩”背后,是十多位同事的功劳被无情抹杀。徐律师寄出律师函后,我很快就接到了刘静的电话。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郑洁,同为打工者,你何必为难我呢?”
“我只不过是执行公司的决定罢了。”她辩解道。
我反问道:“执行公司决定就可以不顾劳动法了吗?
就可以随意将裁员对象列入黑名单,并四处传播吗?你说打工者不为难打工者,那谈赔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这句话呢?”
刘静沉默了片刻,无言以对。
我继续说道:“刘静,你的行为太过极端,不仁不义。你放心,仲裁完公司后,下一个就轮到你!”
刘静听后,气愤地挂断了电话。
由于我们的人数达到了集体仲裁的标准,且仲裁金额不小,因此仲裁局很快就受理了我们的申请。
在正式开庭前,我们进行了一次调解。我主动请缨,担任这次群体仲裁的代理人。
周扒皮和刘静面色铁青地坐在我对面。
刘静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郑洁,一段时间不见,你本事见长啊,竟然联合这么多人来诋毁公司!你信不信我告你!”
周扒皮也附和着刘静的话,一脸痛心疾首地说:“公司对你们还不够好吗?
给你们发工资,让你们学技能;给你们平台,让你们施展才华。
就算你们给公司带来了损失,公司也给了你们补偿,让你们体面地离开。”
他双手拍着桌子,情绪激动地呐喊着。
看着周扒皮的表演,我冷静地反驳道:“我们对公司不好吗?
我们没有为公司创造利润吗?我们没让公司市值翻倍吗?我们没让你——周扒皮,住上大平层、开上豪车吗?”
周扒皮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似乎想要反驳什么。
我打断了他的话:“周总,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今天是来谈赔偿的!如果你们不乐意,大门朝左,慢走不送!”
徐律师也适时地补充道:“如果两位不愿意按照流程走,我方有权向法院申请直接上诉。”
周扒皮和刘静对视了一眼后,刘静不情愿地开口问道:“你们要求多少赔偿?”
我微笑着回答:“不多,所有被你裁员的人,都得按照2N+1的标准来。”
刘静听后,眉毛一竖,直接拒绝道:“不可能!我们最多只能给到N的赔偿。”
“看来两位可能不太了解相关的法律规定。”
徐律师扶了扶眼镜,说道,“根据我国劳动合同法第四十七条的规定:经济补偿金是按照劳动者在本单位工作的年限来计算的。
每满一年支付一个月工资的标准;六个月以上不满一年的,按一年计算;不满六个月的,则支付半个月工资的经济补偿。”
“我方委托人在贵公司工作了七年八个月,加班时间总计3200个小时。
加班费用按照工资小时费的1.5倍来计算;未休假天数达到2321天,未休假的经济赔偿则按照当日工资的2倍来计算。总计金额为2232604元。”
周扒皮听了这个数字后,猛地拍着桌子大喊:“你胡说!他们怎么可能在公司工作那么久!”
“都是他们效率低,还拖累了公司!”他愤怒地喊道。
徐律师冷静地扫了一眼周扒皮,说道:“我们这边有所有人的打卡记录以及加班记录作为证明。”
刘静插嘴道:“这些记录都可以伪造!”
徐律师直视着他们,说道:“如果两位在仲裁之后仍然不接受的话,我们会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一旦法院介入,将会对公司的资金进行审查和冻结。”
徐律师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就陷入了沉默。
我看着周扒皮紧握着拳头,与刘静低声交谈着。我知道他的账目一定有问题,肯定不愿意让法院介入调查。
半小时后,周扒皮黑着脸答应了我们的要求:“行,我同意。但郑洁必须和小白进行工作交接!”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不答应。离职交接单上我已经签过字了。”
说完,我从包里掏出了交接单的复印件,微笑着展示给他看。
周扒皮看着复印件,怒吼道:“郑洁,我警告你,做人不要太忘恩负义!”
我摊了摊手,说道:“那怎么办呢?公司不是说没有我们这些基层员工会运转得更高效吗?”
说完,我看向了坐在一旁的刘静。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恶狠狠地盯着我。
周扒皮拿起包就要走,却被徐律师叫住了:“周总,调解协议您还没有签字呢。”
周扒皮只好无奈地折回来签字。刚签完字,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电话后,不到三十秒就怒吼起来:“你他妈说什么!”
应该是小白打来的电话,我隐约听到了小白焦急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周扒皮紧握着手机,再次看向我。
好一会儿后,他才不情愿地开口问道:“郑洁,你要怎样才能把模型卖给我?”
我微笑着向周扒皮伸出了四根手指头,心中暗自庆幸,这场权益保卫战终于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公司给我发13元年终奖并辞退,后来见面时,老板却给我40万求放过
我笑意盈盈地看着周扒皮,伸出的四根手指仿佛是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四十万,少一分都不行。”我语气笃定,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
周扒皮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郑洁!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我不慌不忙地整理着文件,淡淡道:“周总,您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个模型的价值。要是没有它,您的新项目怕不是要成泡影。而且,和您可能面临的法律风险、公司声誉损失比起来,这四十万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一旁的刘静也急得跳脚,尖声说道:“你别太过分了!不就是个破模型,没了它公司照样能运转!”
我嗤笑一声,转头看向她:“是吗?那你问问周总,小白在电话里是不是说新项目因为缺少核心模型,已经被合作方叫停了?”
周扒皮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神闪烁,这细微的变化被我尽收眼底。
徐律师适时开口:“周总,郑洁女士愿意以四十万出售模型,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如果您继续僵持,耽误的时间和造成的损失恐怕远不止这个数。而且,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足够的证据,随时可以将仲裁升级为诉讼。”
周扒皮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双手紧握又松开,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最终,他停下脚步,重重地叹了口气,咬牙说道:“好!四十万就四十万!但你必须保证模型完整可用,并且立刻配合交接!”
我笑着点头:“当然,我一向信守承诺。不过,周总,我还有个附加条件。”
周扒皮脸色一变:“你又想干什么?”
“很简单,撤销对所有被裁员工的黑名单,公开道歉,恢复大家的名誉。”我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毕竟,大家都是受害者,不应该因为您和某些人的错误决策,而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周扒皮的脸涨成猪肝色,刘静更是脸色惨白。但在权衡利弊之后,周扒皮还是狠狠地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一周后,我收到了四十万的转账。同时,公司也在官网上发布了致歉声明,撤销了黑名单。小王和其他同事们都激动不已,纷纷向我道谢。
看着大家脸上重新绽放的笑容,我知道,这场与不公的较量,我们彻底赢了。而曾经趾高气昂给我发13元年终奖并将我辞退的老板,如今不得不低下头颅,用40万来换取他所谓的“安宁”。这不仅是金钱上的胜利,更是对职场霸凌最有力的回击。此后,我带着这份胜利的底气,迈向了更广阔的天地,而那些妄图践踏员工权益的人,终将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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